卫亦馨在她怀里抽噎道:“母妃,我是不是做错了事?女儿也不知道,好好地逛着园子,方家姐姐怎地就会不见了。”
这件事的首尾,她已经处理好了,不会让人发现不妥。翠竹当时进了卫嘉允的卧室,就被她的人发现并不是方锦书,没有点燃催情香,反而将她击晕带走。
从头到尾,卫嘉允都不知道围绕在他身边发生的事情。卫亦馨也真的给他送了一把好弓来,他欢喜的爱不释手。
至于卫亦馨找他讨要一名侍女,这点小事,他头也不抬的就答应了。
“或许,只是迷了路。”齐王妃这样说着,心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太医明明诊治出来,方锦书中了mí_yào,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这个疑团,眼看是无法解开了。
让齐王心头不安的是,在自己府上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他却一无所知。难道,是影卫干的?可是,方锦书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官家千金,影卫怎么会针对她而出手。
但世上的事,看不透的何止这一桩。
齐王便按下这情绪,温言安慰了卫亦馨几句。这件事,他自会慢慢查着,或许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既然病了,就让人好生伺候着,方家也遣人去说一声。”方锦书生病的事情,齐王没有打算瞒过方家。
齐王妃应了,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太医每日都去请脉,务必要好生调理。”
回到自己的院子,卫亦馨面沉如水,在屋中央的椅子上坐了,沉声道:“带上来。”这一刻,她哪里还像一名刚刚才满十岁的小女娃,眼中分明闪着老辣的寒光。
晓雨押着翠竹上来。翠竹刚受完刑,十根手指头红肿发胀,血痕斑斑,手腕处被绑着绳子。她神色仓皇,也不知道哭过多少遍,早不见有任何fēng_liú婀娜之态。
她的脚步踉踉跄跄,被晓雨一推,“嘭!”地一声跪在明砖地面上。
“说吧。”卫亦馨淡淡道。
翠竹心头一个哆嗦,这还是她认识的那名冰雪可爱的郡主吗?她连忙伏地,将已经说过许多次的话再说了一遍。
“郡主,今儿午后,婢子正在房中收拾,不知怎地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听见一个声音说,要想实现愿望,就听他的。”
翠竹将当时听到方锦书的话重复了一遍,但那个时候她中了mí_yào,记忆模糊并未能完全复述。
“那个声音,是男是女,年轻还是苍老?你有没有见着人?”卫亦馨问道。
翠竹神情茫然,道:“婢子也不知道他的年纪,他的声音很难形容。但婢子专门看了,真的没有看见房中有人。”
那个时候,方锦书刻意压了嗓音,在翠竹的那个状态,听不出来乃是正常。而且,她藏在桌子底下,距离翠竹其实很近,但却是视线盲区,翠竹怎么可能看见。
“后来呢?”
“后来,婢子信了他的话,去了世子爷的卧室,然后就晕过去了。”卫亦馨点点头,后面是事情,她的人已经跟她禀报过了。
“你身上那件披肩,是怎么来的?”
“婢子也不知道。”翠竹醒来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多了这个披肩。
“带下去吧。”卫亦馨挥挥手,看来这个翠竹真的是不知情,从她的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来。
“是。”晓雨答道。
翠竹突然福至心灵,猛然磕头道:“郡主殿下,求您饶命!”
她是个有野心的人,突然碰到这样的事情,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她对卫嘉允的心思暴露无遗。而且,直觉告诉她,卷入了这样神秘的事件中,凶多吉少。
如果被带了下去,她将再也不可能见到王府中的主子,也许会被因为要灭口而被处死。这个时候,可能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
晓雨招招手,外面进来两个体型健壮的妇人。
她们都是卫亦馨蓄养的死士,手底下都有真功夫,以王府粗使婆子的身份,在卫亦馨的院子里做活。实际上,暗中听从卫亦馨的调遣,并护卫她的安全。
短短几年的功夫,卫亦馨已经将她的院子经营得滴水不漏。自信就算是影卫来了,也无法看出任何端倪,更别提打听到任何消息。
她们同时伸手,轻松地将翠竹架起就走。
“不,不!”翠竹的两手在空中挥舞着,心头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她嘶喊道:“郡主,郡主!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婢子这一条贱命!”
“婢子,什么都可以替郡主做!对,对……什么都可以。”她语无伦次道:“只要,只要您饶了婢子这一命,往后做牛做马肝脑涂地,婢子也心甘情愿,誓死效劳!”
翠竹急中生智,说到后面越来越顺畅,开始表起忠心来。她的心头闪过明悟,眼前的这位端成郡主,比她所想象的更加可怕。
“哦?”
听了她这番话,卫亦馨的目光终于投在了她的面上,轻轻笑道:“却是个有急智的。”她抬起右手,那两名妇人停止了脚步。
卫亦馨站起来,吩咐道:“那这样,将她灌了药带去马场。手上的伤替她治一治,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马场是她训练死士的地方,翠竹一个普通侍女,如果能活下来也就算她本事。翠竹自身的资本不差,或者说,能被挑出来到王府做侍女的人,模样都不会差到那里去。
而翠竹,在她们之中也是个中翘楚,所以她才会有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这么好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