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崔晟哪里还有半点呆气,分明就是一个智计过人的权贵子弟。
崔伟恭声应下,退了出去。
崔晟抚着下颌想道:“这么个绝妙的美人儿,在那等老虔婆手底下讨生活,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得想个法子,好生整治她一番,为美人儿出气。”
对他来说,飞鹰走狗招摇过市乃是日常,时不时的要爆出一个让众人都目瞪口呆的消息来,才是要事。
这个游戏很好玩,他乐此不疲。
方慕笛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发生了极大的转折。她正在院子里照顾着胡姨娘脸上的伤,拿着药膏轻轻涂着。
经过昨夜的事,在她的院子门口又多了守门的婆子。不过方慕笛已经不在乎了,豁出去之后,她发现事情也不比以前更糟糕。不管嫁给谁,她只要能护住胡姨娘就行。
“笛姑娘,二老太太请你过去。”门口来了一名丫鬟唤道。
胡姨娘一下子抓住她的手,紧张的看着她。
“娘不必担心,她还想要把女儿卖个好价格呢,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方慕笛轻轻拿开她的手,安慰道。
“好好回来。”
“嗯。”
到了庞氏跟前,方慕笛按规矩见了礼,静静的站在一边。
庞氏从上到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通,这样的绝色,怪不得只出去了一趟,就勾得小侯爷上门来求娶。做妾又有什么打紧,关键是彩礼得实在。
“归诚候府小侯爷,上门来求娶你做良妾。”庞氏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这个人,你可认识?”
“什么?”方慕笛吓了一跳,道:“昨夜只是在茶肆里偶然碰见,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崔晟的身份,还是后面司启良打听了,众人才知道其身份。听到他来求娶,方慕笛也感到很意外。
只是一面之缘,就要纳她做妾,这感觉十分荒谬。
庞氏挥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叫她来,只是为了确认此事,她才好狮子大张口。
方慕笛却没动,问道:“母亲,员外那边的事,我就不用理会了吗?”她得问清楚,才好做打算。
“有小侯爷求娶,你还惦记这什么员外!”庞氏呵斥道:“快快收了心,安心的嫁进王府做妾。”
做妾和给老员外做继室,这两者的命运又有什么差别。也许,自己该庆幸崔晟是年轻男子吧。想到昨夜初见时他的无礼轻薄,和危险的男人气息,方慕笛就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是老员外,她还自信可以和对方谈条件,接了胡姨娘出去安置。可换成小侯爷,她又该怎生是好。那样的一个男子,怎么会为了她做这些事情。
方慕笛的心中,浮起了深深的无奈感。
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
崔晟要纳方慕笛做妾之事,短短半日就传遍了方府上下。
方锦书停住手中的笔,抬眼看了下芳馨,问道:“这么说,二叔祖母是千肯万肯了?”
“可不是,二老太太还主动问人家侯府要彩礼。”脸皮真厚,芳馨在心头默默补充完后半句。她是奴婢不能说主子的不是,但不妨碍她在心头腹诽。
看她的表情,方锦书觉得有些好笑。庞氏做事也确实太过分了些,一点余地也不留,难怪连下人都看不起她。
不过,去侯府做妾,对方慕笛来说真不算是什么好事。
她被圈养了十多年,性子没长歪已经是幸运,但对好些人情世故都不通。进了侯府,以她的姿色,定会引来嫡妻打压。她这样单纯,方锦书实在怀疑,在侯府复杂的后院里,她能不能活下去。
搁了笔,方锦书活动着手腕,夏荷来报:“姑娘,大少爷来了!”
大哥怎么来了?方锦书看了一眼更漏,这个时间,正好是刚下学。方梓泉这是有事,才会连房也没回,直接奔自己这里来。
让芳馨沏了一杯茶上来,方锦书请他在书案前坐下,笑着问道:“大哥来找妹妹,可是有事?”
方梓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笑道:“我妹妹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你。”
“好好说话。”方锦书不满地将他的手拿开,道:“还有一个多月,我就满十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方梓泉温润一笑,道:“哪怕你七十了,那也是我妹妹。”
方锦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说吧,什么事?”
方梓泉比了个手势,道:“你让她们都下去。”
这么神秘?
芳馨退了下去,掩好房门,方梓泉低声道:“午时良表哥来学堂里找我,向我打听三堂姑母的事情。”
“是彭举人?”方锦书一下猜了出来。
方梓泉哈哈一乐,笑道:“果然是我妹妹呢,聪明的很!”说着手又痒了,朝着方锦书的头顶摸去。
无奈方锦书早有准备,头一偏让他摸了个空。人小就是这点不好,长得矮谁都能够着自己头顶。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哥是在夸妹妹呢,还是在夸你自己。”
方梓泉得意的一笑,道:“我们两个都聪明。”
他在外人面前,很少露出这样顽皮的一面。走到哪里,都是被长辈称赞的方家嫡长子,温润沉稳的紧。
也只有在方锦书面前,他才能肆无忌惮的露出少年郎的本色。
他神秘的一笑,道:“这件事,是彭举人请权举人给他想办法,权墨冼托到了良表哥那里,良表哥又找到我。”
至于司启良所说,彭长生昨夜回去思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