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童道:“我只记得是赵彦端所作,出处什么的记不清了!”林雪呵斥道:“这赵彦端自命不凡,放荡不羁,虽有诗才,却多半写淫词艳曲。你刚才说的两句,是他相赠妓女的诗,你拿来形容我,什么意思!”韩山童诚惶诚恐,抱拳谢罪道:“对不起,我才疏学浅,唐突你了!我只觉得这句诗艳丽香溢,就记下了,没想其出处,罪过罪过!”林雪指责道:“总是你以前不学好,只记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才会冒出这样的话语。这次就原谅你,以后再拿这样的淫词艳曲来诽谤我,我可就不理你了!”韩山童道:“不会有下次了!”心头暗自佩服林雪博闻广记,敬畏三分,想着以后言语对答,可真的小心谨慎。
次日醒来,韩山童练好功,去白云庵做早餐。饭熟,他去请林雪吃饭,却现她不在洞中,喊了几声不见回答,回白云庵找人时,却也不见回答。一时间他莫名十分,猜不着林雪去了哪里,忽想她会不会看丽丽去了,于是沿路找去,正走时,却现林雪竟然在路边的小湖里浣洗衣衫。
碧水潭边,美人浣衣,此景真是如诗如画,令人陶醉,韩山童想到了前人的一诗,于是朗声吟哦道:“岭上千峰秀,湖边细草春。今逢浣纱石,复见浣纱人!”此诗原为唐代诗人王轩的《题西施石》,他改了两字,却也合景。林雪听了,抬头道:“这次算你有才!”此次韩山童将她比成西施,她虽然自视甚高,却也无话可说。韩山童先前尚有点惶恐,怕马屁又拍在马腿上,听她这么说,放下心来,说道:“我以为你去看丽丽了,没料你在这里洗衣!”
林雪道:“衣衫全脏了,这里又没人帮我洗,只能自己来洗了!”说此一顿道:“你来得正好,这些衣服我搓来搓去都不干净,正不知道怎么办呢,你教教我!”原来这个姑娘虽然冰雪聪明,百事灵巧,但从不干洗衣做饭的活,对此一窍不通。韩山童自然知道林雪从小娇生惯养,没干过这些粗活,如果不是与自己在一起,以她的出身、智慧和美貌,估计一辈子都不用碰这样的活。然而现在,为了自己,她却在亲手浣衫,这份情愫,难能可贵,于是说道:“要不我帮你洗吧!”
谁料林雪听了却娇斥道:“胡说,要你好心!姑娘儿的衣衫,怎么可能让你洗。”韩山童见这马屁又拍马腿上了,忙道:“那还你自己洗吧!”林雪道:“那你教我怎么洗!”韩山童道:“我洗衣衫也是随便搓搓的,不过,你想洗干净的话,手上多样武器会好一点!”林雪奇道:“还有武器?你快说是什么?”韩山童道:“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林雪恍然大悟,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你赶快去给我弄根捣衣棒,我要把这该死的污渍赶出我的衣服。”韩山童笑道:“将军,饭熟了,你先吃饭吧!肚子饱了,我们再来赶污渍。”林雪听了,莞尔一笑,跟着韩山童先去吃早餐。
饭后,林雪拿了捣衣棒再去洗衣,这次有利器在手,驱赶污渍就容易了,她便也学会一样生存技能。
此后数日,韩山童充分挥猎人的天赋,射飞禽打走兽,得了猎物,便和林雪一道送去给丽丽吃。来来往往,两家间的距离日近,警戒心逐渐消失。
这一日,饱食后,丽丽上前蹭了蹭林雪的小腿,然后自个躺倒,回用嘴碰了碰后腿伤处,复又躺下。林雪知它是要她帮着看伤口,便蹲身帮它解了裹伤布,察看时,见伤口已经愈合,没有感染化脓的迹象,便恭喜道:“丽丽,你的腿没事了,过几天就能跑了!”丽丽听不懂她的话,然而感受得到她的欢乐,回看伤口,也觉着没事,便欢乐地趟在地上打滚。小虎们见母亲开心,便也围着丽丽和林雪蹦蹦跳跳,嬉戏打闹。韩山童看林雪与它们打成一片,却也替她高兴。
又过几日,丽丽的腿伤便痊愈了。本来,它自个也能捕食了。可是这饭来张口的日子是十分美好的,它享受其中,便依旧等着韩、林二人来喂。林雪也爱喂它,不觉其懒。韩山童虽然忙些,然看林雪乐在其中,便也不觉其累。
此日,他喜得一头麋鹿,驮着往回走时,忽听前方传来林雪银铃般的笑声,十分的欢愉。他知道是林雪带丽丽来迎接他,便站着等,抬头看时,见林雪居然骑在虎背上,行风而来。见此景,韩山童不禁羡慕道:“表妹,它居然肯让你骑啊!”林雪笑道:“刚才它主动让我骑的!丽丽在这山道上跑起来又快又稳,可好玩了,你要不要试试。”韩山童苦笑道:“算了,我与它关系没你好,它肯定不会让我骑的!”林雪说道:“那日后你与它多亲近亲近!”韩山童摇头道:“算了。我身体重,万一把它压坏了,不好!”林雪想想也有理,说道:“那就对不住你了,今后我可就一个人享受了!”韩山童道:“你安心享受!我还做你们的火头营长。”林雪赞道:“表哥真好!”韩山童笑笑,说道:“我们回吧!”
林雪跳下虎背,轻轻拍了一下丽丽的头,说道:“丽丽,去吧,等会儿我与表哥来喂你!”丽丽已经能听懂她的话,闻声而走,安心回巢穴等两人来喂食。韩山童看她已经将丽丽彻底驯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