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童无奈,只得在下方站了,让她帮着乔装。林雪拿了眉笔,先在他的左右脸上各点了十来下,然后细细描摹,帮他做痣,把一个“潇洒韩”变成了“芝麻李”。一番忙碌后,林雪细细欣赏自己的作品,不禁失声笑出。韩山童先时享受着她的摆布,待见她笑逐颜开,料自己的脸被她整得不成样子了,便故意问道:“你是不是把我打扮得很帅气?”
林雪翘起大拇指道:“绝对帅气,保准姑娘见了惊叫,蜂拥而走!”韩山童道:“那也不错!如果街上挤,我龇上一嘴,前方肯定空了!”说此故意龇牙咧嘴,做给林雪看。林雪娇笑着挥手道:“你快走吧,别吓我!”韩山童应道:“那我走了,吓人去了!”转身牵马下山。林雪道:“早去早回!”韩山童道:“理会!”说此离去。林雪看着他走远,兀自觉着好笑,待见韩山童身影消失,她方才转身回洞。一个人无事可做,她便拿了剑,练习韩山童传她的坤剑十六式。练了半日,香汗淋漓,她便打水擦拭梳洗,没有浴桶,洗得不甚舒心。
擦洗罢,时间只在辰巳之间,她觉着无聊,牵了小黑放马吃草。脑海里猜测着韩山童这会儿在哪里,买点什么,会不会带给她一些惊喜。又想他这个样子下山,亲爹娘见了也侧目,路人见了,肯定退避三舍,情状定然十分好玩。思及此情,不禁一笑,只可惜未能目睹,想着下次一定跟着去看个热闹。
放了会儿马,忽想起昨晚离开那母虎时,它还没醒,不知道后来如何?韩山童说回来打猎给它送吃的,然这会儿自己还不知道虎穴在哪里,到时候到哪里喂?自己不如趁空去看看找找,知道了它的落脚点,韩山童回来打了猎物便可喂食。主意既定,她便牵马回栏,而后只身去寻找虎踪。到昨晚的事地时,她现老虎已不在那儿,知道虎活着,暗自松了口气。细细观察了一番柴草,她确定了老虎的去向,于是循迹而走,远远地在一片乱石堆间现了小虎的身影。那老虎也似乎觉察到了林雪的行踪,起身对着她吼了两声,声音中并无敌意。林雪也不敢过分靠近,稍稍立了一会便转身而回,想着等韩山童回来再带着猎物来喂它。
回到洞府,时已近午,她觉着肚子饿了,便翘等待韩山童回来做吃的。先时,她在洞口等,盯着来路看,等了一刻时,来路上并无动静。她耐不住性子,攀爬到巨石上眺望,还是没见韩山童和黄毛儿的身影。眼看着日过中天,她不禁埋怨韩山童不守时间,这老晚的不回。
然而,韩山童迟迟未现身,林雪等得焦急,小嘴儿越噘越高,想着等他回来,得好好教训。焦急了一阵,心头又忽生担忧,想着他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耽搁了,想想自己帮他化了妆,应该没事,但世事无绝对,谁能担保他绝对没事。如此一想,她便后悔自己没跟着去,跟着去,他有事,自己总能帮着分担些,好过在这儿干着急。如此埋怨一会儿,又担忧一阵儿,她恨不得变身为小鸟,好飞到空中看个清楚,看看心上人到底回来没。越想越不安,她便等不住,牵了小黑,准备下山去接韩山童,刚走了几十步,恰就见韩山童现身了,见他已经将脸擦洗过了,已经恢复本来面目,背上则多了把铁弓。
韩山童也看见了她,好奇问道:“表妹,你去哪里?”林雪没好气,答道:“还问我去哪里?我去接你啊,这许久不回!”韩山童道:“路上有点事耽搁了,劳你久等!”林雪先时等得焦急,心中有气,然见了他,气就消了,问道:“碰到什么事了!”韩山童笑道:“也没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们先回洞吧!”
林雪调回马,牵着小黑回走,问韩山童道:“那木桶干什么用的?”原来黄毛儿后背上驮着一只木桶,令她十分好奇,故而先问。韩山童笑道:“你猜!”林雪猜道:“装米的?”韩山童摇了摇头道:“装你的!”林雪讶然问道:“这是浴桶?”韩山童道:“是啊!待会儿你好好看看,可还合你意!”却原来林雪豪门小姐出身,香汤沐浴惯了的,这几日,只能将就着擦洗身体,颇觉不爽,言谈中时有流露。
韩山童听在耳中上了心,故而一下山,先就去买浴桶,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像样的,便买了回来。林雪闻言,心花怒放,刚才等待的不快顿化乌有,赞道:“太好了,算你有心,记你一功!”韩山童邀功道:“找这个真心不容易的,跑了好些地!”林雪道:“知道知道,我记你一大功!”说此问道:“还买了些什么?”韩山童道:“多着呢,都是好东西!”
林雪很是期待,说道:“那倒要好好看看!”说此,将小黑牵回马厩,返身来帮韩山童卸货。抬头时,忽见黄毛儿的马鞍上挂着一物,似猪非猪,长着褐色的毛,她不禁好奇万分,问道:“这是什么?”韩山童答道:“野猪!路上凑巧碰上,就给了它一箭,稍稍花了点时间!”林雪赞道:“厉害,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大猎人,居然顺路就把那娘儿四个的口粮解决了!”韩山童卸下野猪,自豪地说道:“我说了,在天台,我可是知名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