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童送刘基、宋濂离去,心中无限遗憾。这两人文才武略,让他是大为佩服。依他之见,这两人恰如三国之孔明、庞统,乃当今之卧龙凤雏,如果能得两人辅佐,说不定自己真能成就大业。他也有心招贤纳才,只是自己目下处境尴尬,没有半点基础,怎能留得住人家,只得眼睁睁看两人离去。
回走之际,想起了刘基先前的预言,照他说来自己有帝王之命,这与自己早上的梦境极是符合。此刻细思,梦中自己在台上接受众人参拜,不正是帝王之相吗?若此一想,心头雀喜,自己以前在秦如烟、秦如玉面前吹牛,说以后要做皇帝的,那真是吹的,没料此刻有人真的预言自己有天子份,且是可喜可贺。今后,自己好歹得往这预言靠靠,做点大事,不枉来人世间一遭。
要做帝王,自然要振臂高呼,反抗朝庭,这倒也与自己的志向相合。从小,自己耳闻目睹蒙古官兵欺负汉人、南人的事,每每义愤填膺,在至味馆生变故之后,自己对蒙古官兵更是恨之入骨,流亡的那些日子,目睹百姓流离失所,衣食不保,自己也想过,有朝一日一定要把蒙元朝庭推翻了。此刻想来,诸事都对中,梦境和预言并非无端。又想没练武之前,自己面对一、二个蒙古武士便自身难保,现在却不一样,自己绝技在身,武功虽非天下第一,却也不易败于人手,对付普通官兵,即便同时来一、二十个也应该轻松,还真具备了一点举事的基础。因此,他日自己率人揭竿而起,奋起反抗暴虐并非没有可能。
若此一想,对自己前几年的不幸遭遇也有了新的理解,觉得不全是坏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磨练却是必要的。
他自小好强,做事要赶人先,小时候钻研厨艺,就想着要做最好的厨师,让人敬佩。因此他拼命苦练,如愿以偿地博取了“神厨”的美称,喜尝成功的滋味,心头也美滋滋的。没料学武之后,却与做厨带来的感受完全不同,不但被林家豪羞辱,受尽天下人的嘲笑,还痛失秦家姐妹和许冰瑶的姻缘,隐姓埋名在这深山更是倍感孤寂。长久的压抑,多少磨灭了他的自信,让他对前途感到迷茫,此时得听这一预言,让他对未来多了几分自信。
开心罢,他接着练剑,想着一定要轻轻松松地战胜林家豪,从他身上找回尊严,做好出山的第一件事。
这日乃初十,因张浩繁出差cd,刚回来,赵明等人要为他接。张浩繁是好友之一,久别重回,韩山童没有不去之理,午后,他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衣衫,而后进城赴约。
到了张宅,停好马,韩山童想着晚上喝酒,要在自己那边的屋子里落脚,得先去打扫打扫。进屋看时,见屋子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却是打扫过的。床上被褥也已经铺叠整齐,枕头、被子、褥子一色皆红,都崭新的,绣着鸳鸯戏水等图案。桌案上,放着一对龙凤花烛,饰有和合二仙。韩山童看罢,心里暗乐,这敢情是要让自己洞房花烛啊,真只缺一个新娘子,忽想新娘也有现成的,自己不妨现在就去下聘。
想至此,他又一乐,拿了准备好的银囊,出门去找薛丹娘。原来,他上次看薛丹娘困苦,有心帮她解围,偏那时只带了一点碎银,实过意不去的,故而今天准备了一个金元宝和几锭银子,想着送给她好度日。到了女儿红酒楼,只见小娟在卖酒,不见薛丹娘,于是轻声问道:“小娟,你家小姐在吗?”小娟道:“在院子里绣花呢,韩相公,你去找她吧!”韩山童颔了颔,抬步进了后院,见薛丹娘正在那边绣花,没觉察自己到来,于是轻咳了一声。
薛丹娘抬头看见,意外万分,又惊又喜,轻声呼唤道:“韩郎,你怎么来了?”韩山童道:“我给你送点东西!”薛丹娘红着脸问道:“什么东西?”韩山童将银囊递给她,说道:“上次我没准备,只给了几块碎银,实在不好意思!这次我稍稍准备了几两,请你收下备用。”薛丹娘螓轻摇道:“不用的!”韩山童将银囊塞到她手里。薛丹娘只得接过,觉得沉甸甸的,便打开瞧了瞧,轻声惊呼道:“这么多,我不能收!”说此递还韩山童。
韩山童那肯收回,说道:“你收下吧!”薛丹娘满目感激地凝视着他,忽的羞红着脸儿问道:“韩郎,那我可以把它们当你给我的聘礼吗?”韩山童道:“随你!你以后有难处让小宫转告我,我会尽力相帮的。”薛丹娘轻轻颔道:“韩郎,谢谢你!”韩山童摇了摇头,说道:“那你忙,我先走了,我去找浩繁玩,晚上替他接风洗尘!”薛丹娘也不挽留,说道:“那你慢走!”目送着韩山童出门,一颗芳心百花怒放,明艳绚丽。
出了女儿红酒楼,韩山童去找张浩繁,到他家时,见几个弟兄都已到齐,正在院子里打麻将玩。韩山童笑着招呼道:“几位兄弟都忙着呢!”张浩繁抱怨道:“韩三,你这来得够迟的!我出去几月,好不容易回来,你都不赶着来见个面。”韩山童道:“别怪我来迟,我可是好意!”张浩繁道:“倒要听听你是怎么个好意法?”韩山童玩笑道:“你与弟妹久别重缝,不得卿卿我我。我怎好打扰,是不是该晚点来!”张浩繁道:“你这家伙还真能说会道!”说此请韩山童坐下。丁宇道:“我们几个就数他狡猾!”
韩山童不服,说道:“你倒说个理由看看!”丁宇道:“我们几个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