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韩山童惩治了祝业庆后,心花怒放,趁着夜色,一路飞驰而行。回到桃花坑,他脱了装束,置之高阁,而后躺下补觉。这一战,是他久违的胜利,让他信心倍增,练武也更加勤奋。
过得两日,张小宫有事没来学厨,韩山童菜蔬不接,于是进城采办,顺便打听祝业庆和薛丹娘的事。他料祝业庆暂时应该没胆量动薛丹娘,不过没确切消息总是不放心,还是要找人问问为好。
他出的迟,到城里时已经是傍晚,哪还能买到东西,只能等明天早市。于是他想着先去打听消息,信步便往赵明家走,远远的,便见赵明三人正与李飞在搓麻将,于是招呼道:“嗨,兄弟们玩着呢!”赵明见了他,骂道:“你这家伙,这几天怎么人影都见不着?一个人呆在桃花坑干什么呢?那里有黄金捡?那也告诉兄弟一声,我们也捡去!”韩山童道:“路不好走,懒得跑!”
李飞打趣道:“我估计韩三是遇到仙女了,金屋藏娇,所以不出来!”丁宇附声道:“有可能!不然在那个地方怎么呆得住,这我们兄弟什么时候去突袭突袭,看看是天仙还是狐精!”众人一笑。韩山童也乐,说道:“有就好罗!”张浩繁道:“没有你就出来玩!你在里面,鬼都碰不到,更不用说姑娘了。难不成你真要在里面修仙?”韩山童借口道:“这我忙着打猎呢,如今得靠这个谋生。”丁宇道:“你有张叔他们罩着,怕什么!”韩山童道:“说是这么说,不过,人总的靠自己不是!”
赵明道:“难为你了!”说话时刚好一局完了,起身让位道:“韩三,你来玩吧!”韩山童便坐下玩牌,说道:“这几天你们可都好!”张浩繁摇头道:“不怎么好,天天受气!”韩山童笑道:“看来郝堂主脾气没改!”丁宇叹道:“怎么可能改,变本加厉了!”韩山童问道:“这是何故?”李飞道:“他主子好事不谐,脸色不好看。他受了气,回来全撒我们头上了!”韩山童顺话问道:“这祝舵主怎么了?对了,他说要请喝喜酒的,我也没接到消息!”
张浩繁道:“这你喝不成了!”韩山童问道:“怎地喝不成?”丁宇道:“难道你想喝不成?”韩山童摇头笑道:“那倒没有,我只是奇怪。”赵明道:“你这家伙躲山里,真是百事不管。他那事,黄了!”韩山童故作惊讶道:“这祝舵主说的话,还能不作数?”丁宇哂笑道:“这以前是金科玉律的,不过,这次貌似没娶着夫人还折兵了!”赵明道:“应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李飞道:“你们说的一样的意思。”
韩山童故意问道:“却是为何?生了什么事?”赵明低声道:“碰到高人了,将他教训了一通,手伤了,胡子也拔了!”韩山童又故作惊讶道:“还有这等事!这我们天台还有这样的高人,能胜过舵主?以前怎么没听说?”赵明道:“听说不是本地的,是一个披头散,戴了鬼头面具的外来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韩山童道:“这没露面,何以见得是外地的?”
李飞道:“那人一口外乡话!舵主偷偷跟人说的,像是湘西的口音。”韩山童听罢,知道自己没暴露行藏,说道:“容我说句大胆的话,这还真是苍天有眼,救苦救难了!”丁宇道:“谁说不是,大家都说菩萨显灵了!”韩山童赞道:“真好,那薛掌柜没事吧!”丁宇道:“没事没事!刚才我不是说了,舵主赔本了。”
韩山童问道:“怎么个赔法?”张浩繁道:“舵主被吓了吓,带了礼物,登门给丹娘赔罪了!”韩山童笑道:“这且是好!让薛掌柜小赚一笔也好。”丁宇道:“你这话小看人,我不爱听。”韩山童奇道:“这我说错话了?”赵明道:“说错了!”韩山童问道:“错哪里了?”赵明道:“你小看了丹娘,丹娘骨气可硬着呢!”韩山童道:“愿闻其详!”
李飞抢着道:“这事我来说,当时我在现场的。”说此说事道:“前日一早,我被叫了去抬礼扛,跟着舵主敲锣打鼓地到了女儿红酒楼。那时候天还早,薛掌柜还没在店里,舵主等了半天,见人出来了。”说此问韩山童道:“结果你猜怎么着?”韩山童问道:“怎么着?”李飞道:“出来的是一个披头散的白面无常,当时,我就看舵主吓得抖。”
韩山童心道巧了,这自己披头散,扮得鬼王,这又来了个无常,只不知是谁,问道:“这人是谁?”赵明笑道:“你猜是谁?”韩山童摇头道:“这我如何猜得着!”想了想,说道:“难不成是薛掌柜?”李飞道:“正是!”韩山童笑道:“这她怎么变无常了!”李飞道:“这是薛掌柜可敬之处了!”说此将当时祝业庆和薛丹娘的对答学了一遍,惟妙惟肖的。韩山童听着直乐,心中暗自敬佩薛丹娘,待李飞说完,他开口赞道:“这丹娘还真是刚烈!”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称薛丹娘为丹娘。
丁宇道:“李飞你还少讲了一件事!”李飞问道:“什么事?”丁宇道:“那时,丹娘袖里藏了剪刀的!”李飞奇道:“你如何知道?”丁宇道:“小娟讲的!当时丹娘以为舵主去迎亲的,故而袖里藏了剪刀,准备拼命的!”韩山童击节道:“这就难得了,没料能决意至此!”赵明道:“这我也刚听说,以后见了她,那得多敬重些儿!”余者齐齐点头道:“该当!”
韩山童又问道:“刚才李飞说舵主送了礼,丹娘难道退了?”李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