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周边,至少十多个酒瓶,大半空荡荡的,随意翻倒,乱七八糟
我靠……再这么下去,人真的废了!
罗南觉得这样不行,也是一时冲动上头,直接就发了话:“要不,我们聊聊。”
意念一出,那边猫眼身形僵住,无聊单调的动作就此终结,脚边的酒瓶也滚远了。
看到那雕塑似的人影,罗南才记起,他根本没通过六耳的渠道,而是直接以意念导入。
没说的,这种手段是能力者之间,特别是精神侧能力者之间,最大的忌讳之一。而对于猫眼来说,无疑是在她血淋淋的伤口上,再捅一刀。
罗南就尴尬了,都没想好是否要道歉,却见猫眼那边,莫名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她手撑额头,抵住发际线,把蓬松的头发略拢住一些,模样倒与罗南现在有点儿像,只是透出严重的颓废味道,还有点儿自嘲:
“好啊,不过我一会儿还要去教舞。老板你要我翘班吗?”
“呃,不用。”
“课程结束要到晚上八点。”
“没问题。”罗南出口才想到,晚上还有一场应酬,完全可以让猫眼明天再来。可话已落地,再改的话太被动,干脆两伙儿凑一伙,“就来云都水邑的霜河实境吧,我在这儿等着。”
“我八点半到。”
对话到此结束,两人的交谈过程,没有通过任何电子设备,纯意念交流,流畅自然,好像已经做了无数次。
猫眼就像刚打完一个日常电话,脸上淡漠,又拿起身边一个尚满的酒瓶,熟练地手指开盖对瓶吹,她吹得太猛,微黄的酒液从唇角溢出,沿着下巴、脖颈、锁骨,一直流淌到鼓涨饱满的胸口,渗入能让所有男性眼睛发直的深沟里去。
吊带背心湿了一片,肌体轮廓以及相应细节,无不纤毫毕现,那情景……
罗南脸上发红,忙切断意念,划过发际的手指,都不自觉加了几把力,挠得头皮疼。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回过神来:真把那姐们儿叫来,谈什么啊?
难道就谈把你收为信众我很对不起,但是暂时还没有研究出“取关”功能,要不你先等一等?
还是说小妞儿反正你已经这样了,以后乖乖听大爷的话,暖床铺被,献舞逗乐,把大爷伺候舒爽,包你以后荣华富贵、受用不尽?
靠,冲动了!
罗南抱住脑袋,挥去那些毫无意义的愚蠢念头,仰面朝着电车顶部,无声咧嘴,都不知该给自己怎样的评价才好。
便在纠结之时,六耳震动,协会有人来电。
难不成是猫眼想反悔,晚上不来了?
罗南这怂货已经有所期待,不过来电人并非猫眼,而是剪纸。
“南子,我到了。你这儿叮叮咣咣的,还没鼓捣完?”
“咦?剪纸哥,你在……啊啊啊,我马上就到。”罗南这才想起来,昨天已经约好了,人家要送来那什么、什么来着?
罗南只记得是一部“操控流”使用的战斗机械。是因为他请教剪纸所谓“大招”,被误会需要防身手段,人家主动热情送货上门的。
坦白讲,罗南以前对战斗机械就不太有兴趣,现在有了“滴水剑”,就更别提了。可剪纸过来,他正好趁机表示感谢,也交流一下“滴水剑”和“活化流”上的心得。
罗南刚和剪纸聊了两句,又有通讯接入。这次是薛雷:“南子,你下课了吧,我马上到齿轮,先活动一下筋骨……”
哎呦喂,谢谢剪纸哥!
罗南一听薛雷想往“散手练习”上靠,便暗叫声“剪纸庇佑”,忙截断薛雷的话:“剪纸哥刚到,还带了个战斗机械,听说很有意思,正好一起去看,也试试威力如何。”
薛雷被他弄得有点儿愣:“剪纸哥教你新课啊?”
他把罗南中午的说辞当真了。
罗南打了个哈哈,先含糊过去。说白了,他对近身搏击这块儿,真是兴致缺缺。
一方面他觉得自个儿大概就不是那块儿料;另一方面,他现在的功课实在太紧张,从内到外,从肉身到灵魂,从自我到信众,从齿轮到云端……一分钟恨不能掰成两半来花,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开一门课程。
只好先暂时对不起薛雷的热情了。
罗南要比薛雷先到,抵达齿轮的时候,就看到剪纸背着手,在前厅内外溜溜达达,看施工人员如何操作。
乍看像监工,可那张喜气的胖脸,实在没什么威严。
“剪纸哥。”罗南打着招呼上前,“咱们去湖底甬道吧台,地上还没完工,要乱一点儿,地下应该清净多了。”
“没关系,回头试操作,还是空旷些好。”剪纸摆摆手,刻意把左手腕亮出来,吸引罗南的视线。
罗南看到,他白胖的手腕上,裹着一件黑色护腕,颇为显眼。剪纸还有意曲伸两下,貌似材质比柔韧,其他的就看不太出来了。
“这是?”
“飞轮臂啊。”
“哦,这个就是……”罗南终于记起来,昨天剪纸说要拿来的战斗机械,就是叫这个名字。乍听起来,感觉和金属义肢似的,却没想到会像护腕一样,弯折随意。
“柔性金属材料?”
“金属成分并不高,毕竟目前绝大部分金属材料,并不适合灵魂力量干涉操控,配比需要很讲究。”
剪纸把飞轮臂脱下来,递给罗南:“你试试看就知道,这东西还算轻便……喏,说明书我发过去了。”
“还有说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