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微凉芳心一揪,立身而起,便见得院门被踹开,几名士兵抬着奄奄一息的夜寻欢风一般冲了进来,夜天魔王跟在后面,一张阴沉的脸毫无表情。
紧接着,魔族之中的祭师也跟了过来,在房间里足足呆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唉,夜天魔王,我已用九转还灵散给七王子服用,望天魔王护佑他度过这一劫。”魔族祭师轻叹一声便回去了,显然他对夜寻欢能否能活下来也没有把握,甚至从他的语气中来看并不报希望。
夜天魔王怔立良久,手中拿着的是他送给夜寻欢的夜魔天丝软甲,此时这软甲之上,一道整齐的划口是那么的刺目。
夜天魔王将受损的夜魔天丝软甲放在夜寻欢的床头,喃喃道:“到底是什么兵器,能毫无阻隔地划该这夜魔天丝软甲,就算紫金天魔王的血煞战戟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划破它。”
………
夜色凄迷,一片惨淡的阴云将星月之辉尽数遮掩。
门被推开,慕微凉缓缓走了进来,她对守候在房间内的巴洛四人道:“你们出去吧,或许我能够帮他。”
“是,夫人。”巴洛四人心中一喜,走了出去。
慕微凉静静望着躺在床上的夜寻欢,曾经那张总是挂着一抹坏笑的俊脸已毫无血色,枯槁中带着青黑之气。
他的胸口被层层包扎,但仍有丝丝血迹从中渗出,她已听闻说他胸口的伤不知是什么兵器造成,用尽任何方法都无法让它愈合。
慕微凉清凉的小手搭在了夜寻欢的额头上,轻轻闭上了眼睛,除了微微的心跳,他的生命体征近乎完全消失。
心一阵阵绞痛,慕微凉紧抿着双唇,一层淡淡的水雾出现在她空灵的美眸之中。
为何心会如此痛,就像被人用刀子一层层划开,鲜血淋漓。
“夜寻欢……”慕微凉眸中水雾越聚越多,终于化为两滴清泪,叭的一声落在夜寻欢的脸上,溅起两朵小小的泪花,四分五裂,如同她此时的心。
记得有一次她问夜寻欢:“什么是爱怎样才能知道爱上了一个人”
夜寻欢凝神想了半天,才缓缓道:“爱着他的爱,苦着他的苦,若他受伤了你会希望受伤的是自己,若他快死了你会希望死的是自己。”
叭哒叭哒,似乎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再去忍,慕微凉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顺着俏脸滑落。
“夜寻欢,我想我爱上你了。”慕微凉喃喃道,心里某根弦蓦然铿锵一声,她历练之前被封印的法力竟然自行破封而出,而且比之从前要强上许多。
慕微凉一挥手,在房间内下了一道禁制,然后伸出手将夜寻欢身上的衣裳全部褪去,露出精壮健美的体魄。
与夜寻欢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慕微凉凄美一笑,一扯衣襟,素白的衣裳飘然落地,露出凝脂一般的绝美玉体。
慕微凉一弹指,他胸口包扎的布条散落,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这伤口带着阵阵阴冷寒气,鲜血仍在不停地从中涌出,眨眼间染红小腹。
慕微凉就这样赤裸着身躯压向了夜寻欢,饱满挺拔的玉峰紧紧压在了他的伤口之上,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就如同合为一体一般。
“凝神静气,气蕴五内,摄天地之灵,养精神之华……”慕微凉一字一字从樱桃小嘴里崩出,声音清脆如莺,但细听之下却又振聋发聩,令人心神不由自主卷入其中。
两人身上蓦然散发出一丝丝柔和的白芒,这白芒围绕着两具赤裸着的身躯,一圈又一圈,不多时便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光茧。
若是冰凰阁有人在此,必定会讶然失声,因为这种术法就是冰凰阁阁主代代相传的冰凰洗髓决,这是一种损己利人的术法,能助他人换血洗髓,精练神气,自己修为却会大减,而且施法有诸多限制,从冰凰阁创立至今,用过这种术法救人的寥寥无几。
第二天,当天空第一缕晨曦穿透厚厚的云层,透过窗柩洒落进房间,而夜寻欢依然紧闭着双目,不过呼吸均匀有力,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而慕微凉一袭白衣立床前,淡然若菊,望着夜寻欢的目光平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良久,慕微凉一挥衣袖,撤去禁制走入院中,巴洛四人站门外,见得她出来齐齐想要上前,便脚步末动,便被她身上那种前所末有的气息给震住了。
他们突然感觉到,此时的慕微凉已经不一样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只觉得她与他们所处的世界已经格格不入。
慕微凉走到石台坐下,衣袖一挥,白玉飞琴便出现面前。
优美的琴音如梦幻般响起,似乎来自天堂之仙音,不染一丝尘埃。
一曲弹完,慕微凉微微一笑,不绝的余音中腾空而起,如凌空飞渡的仙子一般消失四人的眼前。
就在这时,一股清香冷冽的气息幽幽入鼻,这气息是那么的熟悉,但他却想不起来到底是来自于谁的身上。
“凝神静气,气蕴五内,摄天地之灵,养精神之华……”伴随着出世般的美妙琴音,一个悠远的悦耳之声久久环绕在夜寻欢的耳边。
“微凉,是微凉。”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迷糊的夜寻欢陡然清醒,记起了这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旋律。
夜寻欢猛地睁开双目,赫然坐起,印入眼帘的却是极其熟悉的房间布局,石墙石床石桌,这不是自己在魔都夜天王府的房间吗可他明明在恶魔深渊中寂静深涧里的冰晶大殿之中,还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