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这杨无争实在太大胆了,当着陛下的面还敢颠倒是非,企图蒙混过关,他难道不怕被砍头吗?”
“长平城战败,百万子民落入贼手,哪怕杨无争是皇子,本也就难逃一死了,如今还殴打朝廷重臣子女,罪上加罪……”
“可怜,可悲,可叹呀,遥想三年之前,三殿下何等的惊艳才绝,如今这沦落成这般……”
石破天惊!
在场两百多个朝廷重臣哗然开来。
“你这个孽障……”
杨萧怒瞪着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内心一阵阵的剧痛,剧烈的呛咳起来。
三年前那个傲视一切,顶天立地的天之骄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今活着的只是一个为了掩饰自己失败无能,而不折手段的伪君子。
这让他多么的悲哀和难受……
“陛下,保重龙体呀,哪怕无争沉沦,变得不折手段,您不是还有金爵和无敌么?”
皇后谢氏装模作样的给杨萧捶背,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父皇,既然你不信儿臣的话,儿臣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杨无争面无表情的道。
这次押解敌军的尸首和缴获的物质进城,杨无争之前就吩咐鲁铁打扮成商客和镖局,分几批暗中进行。
所以,禁卫军统领雷虎找不出踪迹也是理所当然的。
之所以眼下不急着辩解,杨无争也是打着自己的小心思的。
他要让误会加深,要让自己多收点委屈,让杨萧愧疚,顺便看清楚朝廷之中,有多少人是倒向皇后谢氏那一边。
如此的话,等下他动起手来,也有个明确的目标呀!
“陛下,老臣要参三殿下欺君之罪,战败之罪,请陛下按照我朝律法,审判三殿下!”
“陛下,一想起我们大夏疆国百万黎民百姓被西凉铁骑俘虏,老臣心如刀绞,痛不欲生,这等大罪过,若不将三殿下明正典刑,国法何存?如何跟亿万黎民百姓交代?”
与此同时,除了尚书令,京兆尹,户部,礼部尚书外,又有三十来个朝臣,前赴后继的蹦跶出来。
那群起攻之,唾沫横飞的态势,简直要用口水将杨无争给淹没了。
“文渊呀,你觉得如何发落无争?”
此起彼伏的问罪声中,杨萧将目光投放在丞相南宫文渊身上,透出了一丝期待。
血浓于水,他在杨无争身上倾注了太多的精力心血。
而且父子之间历来关系很好,所以杨萧不希望杨无争死,可如此大罪,他身为皇帝,若一意孤行的袒护杨无争,定然落个昏君的名声。
所以,他希望南宫文渊主动站起来。
因为名义上来说,杨无争是南宫文渊的女婿,而南宫文渊本就是当朝宰相,大殿之上至少有三分一的重臣不是他的门生,就是关系莫逆。
只要他开口求情,杨萧再顺水推舟,杨无争就有很大的几率逃过一死。
与此同时,杨无争也将目光投放在南宫文渊身上,闪烁着一丝冷漠。
三年来,杨无争浑浑噩噩,南宫文渊所在的宰相府不闻不问,可见其凉薄。
杨无争的想法也很简单,若南宫文渊今日袒护自己,哪怕说上几句好话,将来他或许不会报复人家。
反之……
那彼此就是真正的决裂了。
“咳咳,陛下,名义上来说,他和月儿青梅竹马,也是老臣看着长大的。”
南宫文渊沉吟道:“老臣也想过很多求情的办法,可三殿下这次犯下的罪行实在是太大了,若真的求情,就是在践踏国法的威信,若以后人人效仿的话,大夏疆国离灭亡不远矣。”
南宫文渊不愧为老狐狸,分明要落井下石,却拿出了国法当借口,又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无争,为父这次真的……”
闻言,杨萧眼脸上透出一丝惆怅,而看向杨无争的眼里带着心疼,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死亡。
“雷虎,还不将杨无争给拿下,压入死牢,审清楚罪状问斩。”
杨金爵脸上露出一丝亢奋,就好像刚刚从战场凯旋归来的将军似得。
“且慢,父皇,儿臣还有一件东西能证明我的清白。”
见到火候差不多了,杨无争立马从系统的包袱空间里将人头丢出来,道:“此人就是西凉国军神楚魂无极的人头,他可以证明儿臣所言非虚。”
“这三殿下莫不成得了失心疯,随意拿出一个人头,就狂言是楚魂无极的人头?这也忒荒谬了吧?”
“人被逼到这份上,就如同溺水之人,哪怕是一根稻草也会疯狂的抓在手心里,其实也能理解。”
不少保持着中立的大臣投向杨无争的眼里都是同情,在他们看来,杨无争此举根本就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杨无争,你说这颗头颅是西凉国的主将楚魂无极,你当我们都是死人不成?”
“杨无争,昨晚打小爷爽不?可惜最终的结局你得沦为一具冰冷的时候,我们还能好好的活着。”
“杨无争,等你死后,你的侍女凌雨柔可不会那么走运,我们也只能拿她出气,将你加注在我们身上的痛苦,千倍万倍的偿还回去,呵呵……”
七八个纨绔斜视着杨无争,脸上都是大仇得报的亢奋。
此时,随着杨无争被定罪,他们不但称呼的口气变了,也失去了唯一的顾忌。
当然,他们也不是笨蛋,讽刺的时候,还是刻意周遭非常吵杂,因为他们身为人臣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