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转头,明亮睿智的眸子在几个人身上简单地看了看。
视线看向许清知,说
“不要在某件事上太过于执着,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工作上会更好,有付出必有回报,其他,看淡一些,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许清知满是期待的脸在听到方丈的话时,瞬间变的苍白了些。
方丈转而又看向桑榆,“施主命中多子,是个有福之人。”
这话,沈繁星尤为感兴趣,忍不住便多问了一句“大概会有几个呢,几个女儿,几个儿子?”
也许是对沈繁星多少感到一些愧疚,方丈多看了桑榆一眼,道
“她命中只有一个女儿。其余的,至少还有三个男丁。”
不管说的正中几分,沈繁星听到,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开心,她仰头看向薄景川,笑道
“你们薄家真是家旺福旺啊,景行还挺厉害,居然可以有四个孩子,还是最少……”
薄景川勾了勾唇,圈着她腰的手臂更紧了些。
“我会比他更厉害、”
桑榆“……”
许清知“……”
方丈“……”
沈繁星“………………”
“佛门净地,你胡说什么?”爆红着一张脸,沈繁星嗫嚅着说。
周围几道视线,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薄景川淡笑,“什么胡说?我一个世俗之人,自然抵不过世俗之事。遁入空门的人,才应该知道什么叫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沈繁星“……”可现在旁边还有其他两个世俗之人啊!
桑榆和许清知两个人自动将视线放到了远处,方丈倒是依旧浅笑吟吟,面不改色,看着桑榆继续道
“女儿虽年长几岁,不过到时候被几个弟弟护着,也是世间稍有的有福之人。”
方丈岔开了话题,省了沈繁星继续害羞下去,抬眼望向桑榆。
许清知倒是挺惊讶,“桑榆你第一胎是个女儿啊?可惜我儿子已经有预定的老婆了,不然我们也能定个娃娃亲。”
桑榆的目光有些微的闪躲,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那……很可惜。”
“没事,我认她当干女儿。”
桑榆点点头,“这样也挺好的。”
沈繁星将桑榆所有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精致的长眉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之后,方丈又看向薄景川,“施主……”
“我就不必了。”薄景川淡淡开腔,打断了方丈的话。
“我从不信这些,也无法做到这些绝对虔诚,我自己的命运,我自己预测就好。”
态度是绝对的狂妄傲慢。
方丈点点头,“好。”
沈繁星轻轻勾了勾唇角,这就是薄景川。
他的命运就跟他的决定一样,谁都左右不了。
拜别方丈,又跟庙里的小和尚问了常驻在这里的斋客住址、
沈尚华因为当初住进来的时候说的是久住,当初又有姜蓉蓉陪在身旁,所以寺庙里给安排的地方也稍微偏远了一些。
一般除了早中晚定时礼佛之外,其余的时间,斋客一般都是在做功课。
沈繁星一行人找到沈尚华住的小院子时,阳光还算不错,沈尚华正坐在院子里抄经。
衣着还是他平常的衣着,只是整个人的气场,似乎比原来更沉淀了些。
再次见到他,沈繁星的心还是莫名的泛酸。
之前是跟姜蓉蓉说狠话。
要说沈尚华当初也确实如她跟姜蓉蓉说的那般,他的确没有做到一个爷爷该给一个晚辈的庇护。
可在干旱的沙漠里得到一丝凉风,甚至一滴水,都会无比的珍贵。
当年的她,就是被困沙漠的旅人,而沈尚华对她的关心,就如那一滴水。
久旱逢甘霖,足以让她毕生难忘。
今天,她就是来解惑的。
解迄今为止,她莫名其妙经历过的所有事情的原因。
方丈以一个“因果”给了她答案。
那么另外一个答案,自然需要沈尚华给她。
沈尚华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眉目淡然,没有任何表情,那样子,跟一路给他们引路的和尚比起来,都显得淡漠,仿佛早已脱离了尘世许久。
头上几乎全白的头发,让沈繁星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看到他们几个到来,沈尚华淡定地停下手中抄佛经的动作,站起了身。
“来了?”
沈繁星缓缓走到他跟前,视线在桌面上的扫过,旁边摆着一本佛经,宣纸上还有未干掉的毛笔字。
“拒绝我给你安排的地方,住在这里感觉会好一些吗?”
沈尚华点点头,俯身坐下,就桌面上的佛经合上。
“住在这里,我心里多少会觉得踏实一点。”
沈繁星点点头,弯身坐在了沈尚华的对面。
视线在他面前的佛经上停留了一会儿,垂眸,良久的沉默。
“作为晚辈……我做的确实欠缺很多。”沈繁星说,“可我始终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一步步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明明是血脉至亲,却对彼此都充满了怨怼。
不都说,血缘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么?
可到她这里,却完全不是。
“尽管是这样,我仍旧无法做到原谅你们。所以你们也别选择原谅我。”
不管事情的起因和结果如何,不管她在这场亲情之战中是有多被动,长辈不像长辈,她也始终没有做到一位晚辈该做的事情。
沈尚华点点头,“是我们亏欠你太多。没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