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景通准备退下来了。
戚景通辅助朱厚煌掌管枢密院也已经有好几年了,随着朱厚煌对下面军队的正规化,权力越来越集中在枢密院之中了。枢密使这个职位已经成为仅次于丞相的重要职位。戚景通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能操持,只是为了戚继光,他决定退下来了。
不为什么。
东雍还是太小了一点,父子两人同居高位,必然受上位者忌惮,如果他识相退下来的话,雍王自然会有所补偿,想来过不了多长时间,戚继光就能脱颖而出,成为雍国的将官了。
戚景通一退下来,就开始整理自己封地的事情。
朱厚煌分给几个爵位的土地,都是在吕宋,还参照犬牙参差的布置,在要害地点布置雍国直属的府县,而各家的封地被雍国的府县分割开来。显然是限制各路诸侯的实力。
不过,戚景通并不在意这一点。反正他没有想过要造反。
不过,戚景通对土地封地很挠头,他已经派出家中老仆去参看过了。
地是好地,虽然都荒地,但是地势平坦,虽然周围有些山峦,但是看坡度不大,也可以种一些果树茶树什么的,也不是没用用处的。而且别的不说,地方大啊。戚景通虽然仅仅是一个伯,这一片属于他的土地,开垦出来,也有数万亩之多,毕竟地广人稀,大笔一划。就不知道圈出去多少。甚至胜过一些小县。
但是戚景通却是很烦恼。
烦恼的不是别的,是人。缺人啊。
作为东雍高官,戚景通没少因为缺人的问题,想办法。
不说别的,单单说他负责的枢密院之中,很多计划都因为缺人而搁浅了。而他现在不负责公事了,依旧为了缺人而烦恼。
这里有一个屯田的点,是一个小村落,大概有百余口人家,还要抵挡各地野人的出没,如果不是这里封给戚家,上面觉得一点基础也不留,就这个屯田的点,也不会设在这里的。
“老爷。”一个戚家老奴过来了。他端着一壶茶,说道:“老爷可是在担心少爷吗?”
戚景通轻轻一笑,说道:“我儿是什么样的人,我岂能不知道,将来必定崭露头角,不用担心,我是在担心封地的事情,这封地是我戚家数百年的基业,甚至从今往后,我这一脉就要扎根在封地之上,即便是将来封地撤除了,也不会离开的。但是如何经营封地,我却不知道如此着手,缺人啊,你说要不要从山东老家弄一批人过来?”
戚景通虽然祖籍是南直隶定远,但是在山东时间长了,在定远没有什么亲人了,但是在山东却有不少的故旧。
“老爷。”这个老管家说道:“从老家找人,波折重重,而且能过来的也不多了,这么大的封地,仅仅靠那么多人,什么时候,才能开垦出来啊?老奴有一策,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戚景通说道:“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你还来我这里卖关子吗?讲。”
“是。”老管家说道:“老爷可以卖奴隶啊?”
戚景通说道:“卖奴隶。”
说实话,戚景通并不缺钱。
朱厚煌对官员,尤其是上层官员的俸禄还是很大方的,像丞相,少府,枢密使,御史等等第一等级的官员,都是万两年俸。甚至如果有了功劳,还有犒赏,所以在东雍,官员的俸禄也是一笔极大的开销,今次于军费。甚至即便是现在,东雍府县也不过是堪堪支撑了行政费用,其他费用大多是其他财政支撑,比如说少府的收入,比如说各港口的税入。
戚景通本人细细数来,最少有十万积蓄。在东雍,吕宋还有不少田产,都是朱厚煌赏赐下来的。当然了田产的收成并不是太好的,因为没有足够的劳力,他也没有心思在田地上花时间,不过是租给别人而已。即便是如此,也不是太好租的。
无他,东雍缺少劳动力,凡是有胳膊有腿的人,都分了地,谁还有心思种别人的地,所以这地租出去,不过维持不荒芜而已,至于是种些什么,有什么收获,是从来不管。如果不是东雍法律之中,有反对抛荒的条款,一旦有人抛荒,数年之后,土地入官。
戚景通已经准备将这些田产全部出卖掉,专心于开垦封地。
所以对卖奴隶还是毕竟感兴趣的。
戚家老奴说道:“老爷,殿下命令海上效用去爪哇劫掠,而爪哇也不是多富裕的地方,这来来往往好几回,也没有什么好抢的了,只是老奴发现,他们都带来一些丁口过来,很便宜的,几乎几两银子都有一个人,据说爪哇哪里别的不多,就人多,虽然黑瘦的好像是猴子一样,但是好坏都是人。老爷如果卖上一些,再加上家中的老人,就足以在封地开出一个庄子来了,之后,就可以慢慢来了。”
戚景通问道:“这些好用,他们不通官话,能不能沟通?”
戚家老奴说道:“老爷,是大惊小怪了,就是一条狗,鞭子抽多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更不要说是一个人了,只要好好的教训一下,就足以让他们明白该怎么做了。”他语言之中带着一股冷漠的残酷。
戚景通还是不放心,说道:“在哪里卖,我去看看。”
戚家老奴说道:“南都不管怎么说都是都城,在都城干这买卖不大好,都在星城那边的。”
星城就在南都对面的岛屿之上,也就是后世新加坡的位置,不过,现在这里是星城县,作为南都的一个辅助港口存在。
戚景通决定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