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清,”嘉靖说道:“他还要想文襄?做梦吧,朕将江南交戾吧。”
谥法云:经纬天地曰文。成其道。道德博闻曰文。无不知。学勤好问曰文。不耻下问。慈惠爱民曰文。惠以成政。愍民惠礼曰文。惠而有礼。赐民爵位曰文。与同升。
不过,现在谥号为文,并不是他真有这个德行,而是表明杨一清乃是正统文官出身的标志。如此说起来,襄,才是杨一清的谥号。
谥法云:辟地有德曰襄。取之以义。甲胄有劳曰襄。亟征伐。这样说杨一清倒也合适,如果没有这一场大败的话。
而戾是什么意思?
谥法云:不悔前过曰戾。知而不改。
不过,嘉靖如此说,并不是说杨一清并不悔前过,而是不赞同,杨一清美谥。而是想以恶谥,而戾,就是恶谥之中,毕竟有名气的。
“陛下,万万不可啊?”张璁说道:“如今,雍王为乱,江南动摇,正是要招揽人心的时候,不管杨大人有什么错,现在也不能加以恶谥。”
嘉靖努力平静下来,但是还止不住内心的恐慌。
他内心之中,一直有一种恐慌之感,就是因为正德当初的选择。
不要看正德被人说的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但是正德在嘉靖心中就是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压在心中。特别是被正德否定,已经成为他的一块心病。
嘉靖忍着说道:“好,这个文襄,朕认了。现在该怎么办?”
之前的事情,嘉靖都可以不算,但是现在该怎么办,必须好好算计了。
张璁说道:“唯今之计,必须让边军南下了。”
大明的军事重心都在九边,内地本就空虚。不从九边调兵,大明根本无法应对内地的变乱,从大明京营衰落之后,这已经成为的惯例了。
“边军可靠吗?”嘉靖说出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慌,他一直默许文官消弱边军,就是来自于这里。
“陛下,臣有肺腑之言,一直积郁于心。”张璁说道。
“张先生请讲。”嘉靖说道。
张璁说道:“陛下,您乃天下之主,登基已经六年有余。陛下也非暗弱之主。是什么让陛下觉得九边并非陛下之臣,如果陛下觉得谁非陛下之臣,臣请陛下诛之。如果没有,请陛下信用之。如此陛下疑之,则九边之臣知之,即便没有二心,也会生出二心来。”
嘉靖说道:“朕知道了。调九边南下之事,朕答应了。不过,这边军要谁为帅。”
张璁所说的也是正理,即便嘉靖听不进去,也知道说的对。
“臣以为张永可以。”张璁说道。
嘉靖听到张永的名字,心中觉得不是滋味之极。
张永是他登基的功臣,但是作为正德叛臣。不,是背叛的宦官。
对于,太监来说,忠诚的要求更加重要。
所以嘉靖在坐稳位子之后,就开始慢慢的冷落张永,张永总督京营的权力,也慢慢的被北京的勋贵所侵占。
张永也被挂了起来。
如今重新启用张永,嘉靖还真有一点担心。张永是绝对不会投靠雍王,因为雍王的皇位是张永亲手打落的。
张永是绝对不会投降雍王,雍王上位,张永绝对绝对没有好下场的。如此说来,张永还是值得信任的。
只是,嘉靖担心张永心中有心结。
但是嘉靖能指望谁,边军吗?嘉靖斟酌再三,终于选择张永。
“奴婢见过圣人,”张永痛苦流涕道:“能再见陛下天颜。实在是奴婢三生有幸。奴婢---,奴婢---,奴婢----”话没有说完,张永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对太监来说,皇帝就是阳光。没有阳光,他们的太监根本不能生产。对于一般的小太监还行,但是经过这样富贵的大太监。
嘉靖的态度对太监来说,最为重要不过了,他这里稍稍一表态,张永的处境立即恶劣不少,要不是张永毕竟是大太监,有能力有不人脉。别的太监早就被整死了。
嘉靖见张永如此,对张永的态度好多了。嘉靖说道:“如今雍王做乱,朕想让你去九边调兵,平定叛乱。你觉得如何?”
“有陛下洪恩保佑,臣自然能旗开得胜,不过,一时间恐怕凑不出大军。”张永偷眼看着嘉靖。
嘉靖问道:“为什么?”
张永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说道:“之前,大军出征,都是以京营为主力,然后抽调边军辅助,如今京营不堪为战,只能抽调边军,但是如今蒙古人又有实力,九边有一点吃紧,不能抽调太多,只能从各地抽调过来。如此一来大军还需要整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嘉靖知道京营的战斗力就是他暗示之下,给弄没有的。此刻用的时候。却发现不能用了。只是边军调动如何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恐怕南京那边根本就无法坚持了。
嘉靖说道:“需要多少时间?”
张永说道:“三个月。”
嘉靖说道:“不可能,朕给你一个月。一个月之内,边军必须南下。”
嘉靖不去了解详细情况,也不想去了解,他只要结果。
张永却不得不斟酌再三。
不说别的,九边兵力绝对不能从一地调遣,否将某一地给抽调空了。蒙古南下,那就大大不妙了。
所以张永必须从各处抽调,先不说各处军队磨合,单单说从各地抽调士卒在路上的时间,就很长,一个月,能不能将人调到北京还是一个问题。
首先限制了调兵的区域,甘肃陕西一带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