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大舅与二舅有那般的心思,为着眼下的时局恍若睁眼瞎的她都不知一次的懊悔,她当初若是能小心行事,或许还能威逼欧阳豪吐露事情一二。
“东家也不必太过自责,其实伦说起来,若非东家的过失,欧阳豪此时或许还在错上加错,能提早收手也未尝不是功德一件,否则,一旦大错铸成,他欧阳豪的境地只怕万死都难辞其咎,更是将花少主与婉婉夫人置于尴尬之地。”
“话虽如此,他眼下倒是解脱了,自己个儿躲一边乐逍遥去了,却是要我们冒着偌大的风险替他收拾烂摊子,哎……”说着都不觉长叹一声的李瑾芸柳眉紧蹙间满是苍凉与肃穆。
将她神色流转间的凝重之色看在眼中的薛掌柜浑浊深沉的眸子陡然闪过一抹暗芒将忽而唇角微微翘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其实换个角度去想,东家或许也不觉这桩生意亏大发了。”
“哦?何意?”回眸一瞥的李瑾芸美眸微眯。
“老奴此前正巧同米元闲聊许久,他给老奴的说法,到着实令老夫耳目一新。”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薛掌柜同李瑾芸相觑一眼。
“说来听听。”而对于米元的言论略发好奇的李瑾芸眸光微闪间不禁同他轻轻点头。
“米元同老夫人点明,此间虽然适逢乱世,但时势造英雄,况且王爷的雄韬伟略也能得以施展岂不是好事一桩。”
这倒也是,若非经历这么多波折,甚至于逼迫与此,以丰俊苍那迂腐至极的脑袋,恐怕还在纠结先皇祖训,宗教礼法,不能接下如此重担。
“其次,若非恰逢此时,再也没有如此绝佳的时机号令群雄同仇敌忾扬威天下。”
的确如此,若非巫教自寻死路,只怕虎视眈眈的周边各国才不会有道志同的时机,更遑论联手出击,能不打作一团她都该是万分庆幸的说!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历经此番劫难,不论是大周抑或是周边五国都要休养生息,正可谓是一举多得!”
对此不置可否的李瑾芸撇嘴苦笑,的确如此,否则他们何至于费尽心机非要拉周边五国下水?
同薛掌柜相视点头的李瑾芸浅笑盈盈间忽而眸光微闪,“米元何在?”
“他本是在这里办公帮二公子筹划边疆贸易,但因着王爷的突然造访,这里原本仅有的两个办事点便先在八方馆那边临时设点,免得打扰了王爷。”
“你且着人速将米元请到这里来,等下王爷或许会召见。”眯着眼睛盯着他良久的李瑾芸美眸中忽而闪过一抹精光。
“是,老奴这就去办!”连忙起身行礼的薛掌柜躬身而退。
而薛掌柜的背影方才消失,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的花宏熙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斜倚着门口定定的瞧着冷冷瞪他一眼的李瑾芸。
“不好好哄你的小辣椒,又回来作何?”轻抿一口微凉的茶水,淡淡收回眸光的李瑾芸揶揄道。
不若李瑾芸眸光流转间满是嘲讽之色,无奈的同她耸耸肩的花宏熙唇角微扬,“她留了张字条便走了。”
“哦?”听着他略过古怪的语气,柳眉微挑的李瑾芸笑眯眯的看向他。
同她相视撇嘴的花宏熙大步上前,将手中未拆封的信函再她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