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尽最大的努力缓解发作症状。”薄唇紧抿的李瑾芸强压下心头的郁色,回眸同大舅母与三哥微微颔首,“我们去看看二舅,三哥要不要同去?”
“去吧,你大舅这里有我看着就够了,阿祥你去看看你叔婶吧。”同两人轻轻摆手的大舅母在床榻前缓缓落座。
“那我们去了啊。”虽然不解李瑾芸的意图,然却是忙不迭追上她脚步的苏志祥总觉她眉宇间那抹轻愁绝非那么简单。
然而,直到看过面色平静毫无发作之像的二舅,又同二舅母寒暄叮嘱几多后一同来到客院书房,李瑾芸对苏志祥都始终缄默无言,直叫追了她一路险些被她给闷死的苏志祥心头直犯嘀咕。
“芸儿?”同她在锦榻上缓缓落座的苏志祥再也忍不住的开口打断她若有所思的目光,甚至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说吧,究竟出何事了?你的那些个理由搪塞一下娘或许可以,但绝瞒不过你三哥我,还不从实招来……”
“……呃?”被他一眼看穿的李瑾芸不觉唇角微僵,讪笑扬眉间同他喟然一叹,“你真的要听。”
“当然。”
“好吧,据花神消息,大哥莫名消失,生死不知。”
“……”
“二哥被欧阳豪囚禁于天山附近的溶洞中同野兽为伍,危在旦夕。”
“……”
“皇宫中的丰俊祺与姜凯峰筹谋登基后挥师南下……”
随着李瑾芸有条不紊的将难题一一展开,苏志祥原本还舒展的眉头渐渐打成了死结,解都解不开,唯有默默的盯着她若有所思。
“……大哥怎么会凭空消失?二哥又怎么会被囚,这、这都是怎么回事?”
“这其中牵扯甚深,一两句话也说不明白,但我们谁都不能放弃,不论是生死不明的大哥,还是危在旦夕的二哥,甚至是就在眼前深受蛊毒折磨岌岌可危的大舅和二舅,所以芸儿很纠结我们究竟该怎么办?”两手一摊极为无力的李瑾芸同愕然一怔间楞在那里的苏志祥相视挑眉。
而深觉他都分身乏术的苏志祥极为挫败的耷拉下了脑袋,默默注视他的李瑾芸眸光甚至闪着亮晶晶的水光,这其中甚至还不包括叫她难以启齿的隐忧。
书房中陡然静默无言的两人兀自垂眸沉思,然却是至始至终都未曾留意到紧闭的房门外驻足停留良久又漠然消失的两个身影。
后院空荡荡的柴房中,负手而立的丰俊苍脸色铁青,漠然伫立的孤狼与花宏熙相视挑眉。
“阿熙。”
“嗯?”
“阿芸叫你们为去苗疆准备的药丸可有妥当了?”深深的瞥一眼尚还有余力嬉皮笑脸的花宏熙,锐利冰寒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异色的丰俊苍冷冷道。
“还差一些,原本今儿个该是能做完的,但耽搁了大半天这都,怕是得等明天午后了。”被他这么一问都心有不甘的花宏熙很是无奈的耸耸肩,谁叫他管不住爱偷溜的娇妻,只至于本来三个人轻轻松松就能干完的活,楞是拖到了现在还差那么一眯眯。
“加快速度。”冷冷瞪他一眼的丰俊苍眸光陡然一寒,“最晚明日夜间孤狼带队陪同米元带上药丸秘密出发。”
“是!”被盎然点名的孤狼连忙拱手领命,而一旁默默的打量他片刻的花宏熙却是忍不住唇角微僵,“我说王爷,您这又是打得哪门子主意?”
“本王不能眼看着阿芸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神色漠然冷肃的丰俊苍深邃幽暗的星眸中闪过一抹极为压抑的苦涩,眺望一眼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眸光愈发深远。
“王爷,其实有些事情,您还是同王妃说开的好……”将他眸光流转间的那抹深沉的晦暗之色看在眼中的花宏熙意有所指的道,“王妃虽极为聪慧,甚至可以说是有双能够洞悉一切的火眼金睛,但以本少主对女人的了解来看,女人都是极为不可理喻的生物,通常都需要顺毛捋,否者你等着吃排头,将自己憋死……”
同他相视凝望的丰俊苍深邃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茫然,而一旁讳莫如深的瞥一眼装腔作势的花宏熙那副嗷叫的嘴脸,不觉唇角微僵——这恐怕是花少主您的切身体会吧!
而与此同时,当带着满腹心事的苏志祥步履沉重的走远时,斜靠在锦榻上浑身虚乏的李瑾芸方才放任眉宇间的轻愁荡漾开来。
但李瑾芸的满目愁绪尚不及持续多久,便被耳畔陡然传来的花神的声音所惊扰而眼眸微闭。
天后,李佩瑶来琼州了,您午后在八方馆见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是她。
咦?她不是刚刚分娩不久正在哺乳期么?况且她这个时候来作何?
哺乳期?据花草的消息,她的奶水不足不说,更是带着令巫教中都极为避讳的一种毒,所以、所以她不能自己喂养宝宝。
连巫教中人都惧怕的毒?——满是狐疑的李瑾芸眸光微闪,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但却绝没想过会是花神所说的那种。
……梅毒。
噗,猛然将刚刚喝入口中的茶水给尽数喷出的李瑾芸脸色狉变。
可是丰俊祺?
不错。
那郝连金玉该不会也有?
**不离十。
……
该死!
赫然回眸的李瑾芸惊喘不定的扬声大喝,“章睿。”
“属下在。”推门而入的章睿极为恭敬的拱手行礼。
“郝连金玉现下在哪里?”锐利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异色的李瑾芸神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