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门这十数年间,经历了两场大战浩劫,上一代的长老死的死,伤的伤,人数也不多了。
黄莺莺看着那几位老者走了过来,眉头一皱,冷哼了一声,却还是没有半分收敛的意思。那位白胡子老头白道长看了黄莺莺一眼,咳嗽了一声,嘴里却是低声咕哝了两句。
旁边那位黑老者向周围看了一眼,只见十几个年轻弟子鼻青脸肿,他皱了皱眉,刚想向黄莺莺说话,黄莺莺却向着那白道长冷冷道:“白师伯,你口中可是骂我?”
白道长被她眼睛一瞪,脸上一红,但却是立刻摇头,道:“哪里哪里,师侄妹,我和你还有玲珑师侄那可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我敬佩你还来不及,怎么会骂你?”
那黑老者回头看了白道长一眼,皱起了眉头。
白道长干笑一声,打了个手势,道:“兰师兄,你说,你说……”
被称呼为兰师兄的黑老者,转过头来,对着黄莺莺道:“师侄妹,好了,你先消消气,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一说。你平日里也是谨慎温和的人,怎么今日却做了……这连玲珑师侄也未必敢做的事了?”
黄莺莺面色依然冰冷,但手边那柄宝剑光芒却缓缓弱了几分,也不再出那低沉怪异的吼声,旁边众人都悄悄松了口气,刚才黄莺莺手持宝剑站在那儿,威势之大,一般的连清门弟子还当真是心惊胆战。
黄莺莺看了看兰道长,嘴角动了动,冷笑道:“玲珑不敢做的,未必我就不敢做了。我要见掌门玄一魔师伯,你们叫他出来。”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对望了片刻,兰道长咳嗽一声,道:“师侄妹,掌门师兄他闭关多日,实在是不方便出来,你还是先说说有什么事让你如此生气吧!还有,玲珑师侄他到底怎么了,为何没有和你在一起?”
黄莺莺柳眉一凝,清丽中更增三分刚烈怒意,大声道:“师伯啊,他还不是叫你们主峰给扣下了!”
此言一出,兰道长、白道长和主峰上上下下所有人脸色都是大变,兰道长疾道:“师侄妹,此事你可万万不能乱说,玲珑师侄乃是连清门三岭五寨之座,在我连清门中除了掌门玄一魔师兄外,便是以他和林雨生林师弟最得人望,更何况大家都是同门弟子,怎么会有扣押一事,绝不可能!”
黄莺莺冷笑一声,凛然道:“二位师伯,你们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掌门玄一魔师伯他出了什么事,便是因为知道其中干系,不易他才甘冒大险,上山劝告于他。但这一去,竟然到现在也无消息,我不来向你们要人,又找谁去?”
兰道长愕然,站在一旁的白长老忽地转身向魔圣王张显威道:“张师侄,西岭的玲珑道人座,近日可有来过主峰么?”
魔圣王张显威茫然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弟子向来负责打理主峰事务,但这几个月内,玲珑大师兄的确没有通报过要上主峰来啊!”
黄莺莺看了一眼白道长,冷冷道:“白师伯,你以为他来是要做什么,还会投帖子拜山,慢慢等着喝茶么?”
白道长老脸一红,没有说话,兰道长已然对魔圣王张显威道:“张师侄,既然如此,你立刻去后山鞠生祖师祠堂那里请问掌门师兄,如有可能,最好能将他老人家请到这里,大家当面一说,便都明白了。”
魔圣王张显威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好,二位师伯,我这就去。”说罢,转身快步走向后堂,疾步去了。
兰道长看着魔圣王张显威身影消失之后,转过身来,微笑道:“师侄妹,老夫也知道你们夫妻情深,关心之下难免心乱,不过你此番如此莽撞闯上太极殿,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吧!”
黄莺莺沉默片刻,淡淡道:“兰师伯,你说的很是,待会若是果然不易并无大事,只是我疑心生暗鬼,我自当领受连清门门规处置……”
兰道长摆手,微笑道:“你看你,师侄妹呀,我不是那个意……”
黄莺莺话锋一转,却是斩钉截铁一般截话道:“但若是果然玲珑在这主峰上出了什么事,兰师伯,”她那清透明亮的眼眸闪闪亮,精光闪过,说出的话如同她激荡情怀与决心,没有丝毫动摇与回头的余地,“那连清门近亿年来,便将有一位不肖弟子,要为自己一生所念所系之人,在这连清山主峰上,向历代祖师,向那位响当当的掌门师伯,要上一个说法!”
一声轻喝,她挥手如刀,破风而来,墨绿剑光瞬间大盛,破空锐啸之声拔地而起,随后是一声闷响,飞尘摇曳,众人但只觉得脚下微微晃动,竟如地震一般。待尘土稍止,只见苏茹手中那柄墨绿宝剑,却已经是连着鞘插在了太极殿大殿中央坚硬之极的石板之中,而插入的土地周围,并无一丝一毫的裂纹缝隙。
冥冥中,那柄插在地面之上的墨绿宝剑,虽然离开了黄莺莺手心,但剑芒之势竟似更烈,如猛兽舔血般,又是低低吼了一声。
那位兰道长看了看插在自己和黄莺莺面前的那柄墨绿宝剑,苦笑一声,道:“师侄妹,这、这不是还没到那个地步么,你怎么还拿出了禁制封印一千二百万年的‘赤乌’?”
黄莺莺冷笑道:“兰师伯,你是知道的,当年这柄赤乌墨绿宝剑是玲珑要我禁制和封印起来的,因为有他在,封便封了,我也不在乎。但若是他出了事,我便要以这赤乌,向掌门师伯他老人家请教一下了。”
兰道长摇头苦笑,道:“你……我以为你和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