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道魔教之,向来尊崇二尊,也是地煞灵王和修罗圣母,普通信徒从来都是信仰无的,不过在正道圣教人看来,自然是指邪道魔教这些歪门邪道。 只是这蝎公子陈均淡淡说来,却仿佛质问什么一般。
在他身后,大街之无形的压力,随着他转首之间,忽尔高涨。
冥公子凡星星缓缓转身,面对着他,陈均也同时转过身来。
两个年轻人,在这个简陋的大街之,冷冷对视。
四周一片寂静,廖圣清突然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阵晕眩,连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起来。他偷偷向四周张望,片刻后便发现许多看去与这里毫无关系的人,或倾听,或偷瞄,有些更是干脆直接注目此处,而手更是拿住了法宝,颇有随时要放手大杀一场的架势。
冥公子凡星星的瞳孔微微收缩,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道:“蝎公子?”
蝎公子陈均刻面的微笑也渐渐消失,有凝重之色,但声音依然平稳,道:“冥公子!”
“噼啪!”巨响过后……
忽地,一声低沉的声音在场突然响起,大街之两股暗紧张对峙的人群陡然惊悚,原本紧绷的场面在那片无声之却仿佛一声锐啸一般,险险的要爆发。
连冥公子凡星星和蝎公子陈均仍保持平静的面容之,他们的眼角也仿佛微微抽搐了一下。
一个微带惊慌、尴尬的声音,在场响了起来:“没、没事,我、我不是故意……”
众人望去,却是廖圣清紧张之下,失手把刚才收的银子掉在了地,发出了一声闷响,女孩廖雪莲额头见汗,怒目瞪了他一眼,廖圣清面一红,讪讪然说不出话来,但在他心里,却是一阵震动。
这十年之间,邪道魔教势力大盛,年轻一代亦出了不少青年俊才,其最出色的三人,有好事者将之并称为“三公子”,即:毒孤门门主蝎王的关门弟子毒蝎子,称为“蝎公子”;灵王宗灵王苗梵天封臣的副宗主,化名为幽灵的凡星星,被称为“冥公子”;剩下的一个是聚阎派的主人,号称为九天玄女的杨鸣敏,人称“玄公子”。
邪道魔教四大门派之,只有炼壁堂年轻一代,没有人名列其,后继无人。
这些年来,这三个年轻人在邪道魔教之可谓是呼风唤雨,年纪轻轻便已经手握本派重权,踪迹所至,时不时便是腥风血雨,争伐血战在所难免,但彼此之间却从未碰过面。故有人曾道,待到有一朝,这三人终于面对面之日,只怕也是邪道魔教四大门派真正的大厮杀开始之时。
而此刻,邪道魔教里势力最庞大的两大门派,毒孤门与灵王宗,在这两个年轻人彼此凝视的目光,对峙着。
场的气氛异常宁静而紧张,廖圣清只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来了,有心想偷偷收拾拉孙女廖雪莲溜走,但此刻无论如何也不敢妄动一下,否则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凶名恶煞之气满天下的煞星,自己可是万万惹不起他们。
便在这个时候,蝎公子陈均忽地一笑,道:“星星兄,小弟早仰慕你的大名,今日终于有幸见一面,真是三生有幸!”
他这一笑,立刻把在场紧张的气氛缓解了许多,廖圣清几乎立刻感觉出来,原本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压抑过来的无形压力,随着他的一笑,也开始慢慢退却。
灵王宗的幽灵冥公子凡星星虽然没有笑,但面神色却也缓和下来,在他们二人心间,也许都知道,如今毕竟不是他们争斗的时候。
“陈兄过奖了。”
毒孤门蝎王的关门弟子毒蝎子,蝎公子陈均仿佛刚才那一阵对峙根本不存在一般,微笑道:“有星星兄大驾到此,想必死亡之地灵鹫洞那份异宝,必定逃不出兄之手心了。”
冥公子凡星星深深望了他一眼,忽然道:“天下之大,幽灵我乃是未入流之人。这事物若是魔圣王归地魔君郝远洋师兄想要,只要他老人家开口,必定无人敢抢的。”
蝎公子陈均脸色微变,立刻道:“家师早已不问世事,再说若有所属,也该是经营此地的炼壁堂堂主熊八变裴太多前辈才是。”
冥公子凡星星望着他,缓缓点头,道:“陈兄说的甚是。”
他二人对望一眼,忽然都笑了一下。蝎公子陈均双手一拱,转过身子,负手而去,看他身影飘然潇洒,若不知他身分的,只怕多以为是个俗世翩翩公子。
随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原本热闹的大街之,刚才还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间走的走,散的散,片刻间已消失了一半。
号称灵王宗副宗主,化名为幽灵的冥公子凡星星这才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到了站在一旁的女孩廖雪莲身,女孩廖雪莲明亮的眼却丝毫没有畏惧神色,迎视着他。
冥公子凡星星看了她半晌,又看了看圣清,最后目光回到了女孩廖雪莲身,忽然嘴边浮起淡淡一丝笑容,低声道:“莲莲,你长大了。”
那久违的笑容突然出现,仿佛一缕春风融化了些许冰雪,不过,却只是一拂即过,待女孩廖雪莲回过神来的时候,幽灵冥公子凡星星已经抱起松鼠红魔雪向西而去。周围的人或远随、或近跟,渐渐的也消散了大半。
不知怎么,女孩廖雪莲心头忽然一阵莫名的惘然,默然向那个年轻人的背影望去,只见远远的仿佛有人群簇拥着他,但却并无一人敢接近,除了在他怀里的那只松鼠。
便是那身影,仿佛也有几分萧索。
她默默看着,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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