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玄一魔道长一声大吼,左手倒切下来,三根须戎须道人左手立刻迎,两相撞击,三根须戎须道人身子大震,倒飞出去,落到太极殿门前,片刻之后,嘴角缓缓流下一道血痕,但神色间却在冷笑。
在他右手之,横握着一个飞天魔盂,晶莹如水,一看知非是凡品。而此刻盂身之,血痕累累,鲜红的血,从盂体之,缓缓地一滴一滴流了下来,滴到大殿的青砖之。
刚才还一片混乱的人群,突然都安静了下来,如死一般的寂静。
掌门玄一魔道长墨绿色的道袍,腹部之处转眼间已然变做了深色,他整个人的脸色也顿时苍白之极,只是,他此刻脸的惊愕之色,却远远胜过了身体的痛楚。
“你,你做什么?”他嘶哑着声音,向着站在大殿门口处的三根须戎须道人,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此刻,甚至连东岭的弟子今阚虎高洪忠、少年凡点点等,也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个个张大了嘴,望着那个曾经是这连清门山最有权势之一的人。
“我?”三根须戎须道人仿佛突然变做了另外一个人般,猖狂地大笑出来:“我在暗算你呀!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说着,他用手一招,半空的九尾蜈蚣顿时向他飞去,转眼间消失在他袖袍之。
今阚虎高洪忠再也忍不住,声音带着困惑与惊骇,大叫道:“二师兄,你、你疯了吗?”
三根须戎须道人向他看了一眼,随即目光又落到了站在今阚虎高洪忠身边,但神色几乎与他一样的少年凡点点,还有更多的东岭弟子,甚至于其他连清门各脉的弟子,都用一种看待疯子般不能置信的眼光望着他。
“哈哈哈,疯了?是啊!我早疯了!”三根须戎须道人仰天大笑,神态仿佛也带著一丝疯狂:“早在一万二千年前,也是在这个太极殿,当我看到四十师弟显圣师弟的下场之后,我已经疯了!”
“二师兄!”东岭的今阚虎高洪忠和少年凡点点此刻的声音都已经带着哭腔,但在他们身后,围绕在掌门玄一魔道长周围的连清门众位首座长老,身体却突然僵硬!
四魔怪王显圣,这个仿佛带着梦魇般的名字,带着浓浓的阴影,压在连清门的空。
掌门玄一魔道长眼角抽搐,这个一万二千年以来从来都没有人胆敢在他面前提起的名字,仿佛也深深刺激了他一般。林伢子张显威搀扶着他的身体,却赫然发觉,掌门玄一魔道长受创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抖了一下,甚至隔着那层衣裳,他也感觉的到,那突然在师伯身体里焚烧的火焰,竟是这般的炙热!
三根须戎须道人神态疯狂地站在那里,仿佛这许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恶气终于泄出,一时之间,竟无人前捉拿这个伤了连清门掌门至尊的凶手。
他指着掌门玄一魔道长,又指了指在人群背后,那在阴影的混沌图谶,大声地道:“你,你们,”他指着西岭的圣虚子玲珑道人、明月寨的爱星辰大师、清风寨九魔圣乌哈多师弟、琅琊寨二十一魔圣王的张华栋师弟等连清首座指了过去,“你们都给我凭良心的说,这个掌门之位,到底是该谁来坐?是当年的显圣师弟,还是他这位名不符实的师伯来坐?”
没有人回答,年轻弟子是不知所措,但圣虚子玲珑道人等人却铁青着脸色,一声不吭。
大殿之,只有三根须戎须道人如同疯狂的声音回荡着:“怎么,你们不说话了吗?是不是心里有愧啊?哈哈哈,是啊!是啊!其实谁心里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样?可是如今,坐在这个位子的人又是谁?”
爱星辰大师脸色苍白,望着与平日判若两人的三根须戎须道人,缓缓道:“戎须师侄,事情都过了一千二百多万年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呸!”三根须戎须道人此刻根本不顾及自己的身分,也不念她是师父宇宙魔王的爱妻,自己的师娘,居然狠狠地呸了一声,面有不屑之色,冷笑道:“一千二百多万年?是啊!我忍了一千二百多万年了,直到今日才有机会为显圣师弟伸张冤屈。当年连清门下,混沌刚过之时,你、你、你,你……!”
三根须戎须道人手指一个一个点了过去,连指了大师兄圣虚子玲珑道人、九师弟龟裂子乌哈多、二十一师弟生子张华栋,冷笑道:“你们这一千二百万年来,当首座当的舒服了,可还记得当年四十师弟显圣不顾一切地救我们性命?可还记得当年是谁毫无吝啬地将修道心得与我们分享,让我们道行大进?还有你……!”
他赫然一指爱星辰大师,冷然道:“你刚才居然说我如此执着?嘿嘿,嘿嘿,当年谁不知道你私下暗恋显圣师弟,而他后来救你爱你,想不到当日竟见死不救,今日却还来讥讽于我!”
爱星辰大师面色刷的惨白!
“还有你,玲珑大师兄!”仿佛是想把心所有的怨愤之气都发泄出来,三根须戎须道人狂笑着,指着圣虚子玲珑道人,大声道:“你自己说,四十师弟显圣对你怎样,你又是怎么回报于他的?”
圣虚子玲珑道人面色铁青,双手紧紧握拳,旁边站着他的妻子黄莺莺,面色也是一般的苍白,可是他们二人,却一个字都不曾说出口,任凭三根须戎须道人在那里大声狂笑指责着。
“你当日不过是连清西岭门下一个普普通通的道门弟子,连你师父师兄们都看不起你。但显圣师弟遇到你之后,慧眼相认你是可造之才,从此悉心爱护于你,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