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了苗玥熙这似嗔似喜的话,凡星星顿时反应过来,此刻自己的状况,实在是大大不妥。不要说自己还是被大师兄责罚的戴罪之身,便是此刻被同门人发现,竟然与这一个魔教少女状似亲昵地在一起,只怕自己满身是嘴也分辨不清了。
一想到这个后果,凡星星脑袋“嗡”的一声响,无论如何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心一乱,正要开口叫喊同门,不料眼神一瞄,却见苗玥熙肩膀正靠在自己身旁,而此刻风大雨大,她却把大部分的雨伞都遮在了自己头,她自己那半边身子,竟然都已经湿透了。
那衣裳,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之,映射在他的眼眸之。甚至在她雪白的脸,也有了几点雨水,凝结成珠,慢慢滑落。
这一声叫喊,凡星星竟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了。
“你、你这又是何苦?”凡星星低下了头,轻声道:“我也猜到你亲爹一定是个大人物,想必你平日里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何必为了我一个小小的连清门弟子,冒这么大的险,来这里受苦?”
风雨萧萧,天地肃杀,苍茫夜雨,彷彿整个世间,都只剩下了这一处地方,只有他们两人。
魔幼王苗玥熙仿佛感觉到些微寒冷,又向凡星星处靠紧了些,这动作既亲切又熟悉,一如当日在噬灵洞,他们两人在生死关头的情景。
她的声音,此刻也带了几分飘忽:“不是的,我没有受苦。你不知道,这世真正苦的,都是在人的心里……”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后边的话渐不可闻,凡星星却猝然发觉,她悄悄把头倚在了自己的肩膀。
风声、雨声,呼啸而过,凡星星却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
只有身旁那一丝幽香,在这冷冷风雨之,却是那般真实地缠绕着他。
清晨,云开日出,雨歇风止。
圣虚子玲珑道人一人独自走出山洞,远远的只见自己的那个小徒弟,居然还是跪在远处密林边缘,一动不动。
他皱了皱眉,走了过去。走到近处,凡星星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竟然见到的是大师兄圣虚子玲珑道人,嘴巴动了两下,低声叫了句:“大师兄。”
圣虚子玲珑道人见他浑身衣衫尽皆湿透,头发间不时还有水珠滴下,脸色看去更是显得苍白,显然昨晚滂沱大雨,他很是受了些苦。
想到此处,他也不禁皱眉,此刻又听到身后那一排山洞之内,隐隐有人声传来,料想是各门各派的弟子起来了。圣虚子玲珑道人哼了一声,抬步向树林走去,经过凡星星身边的时候,淡淡道:“你随我来吧!”
凡星星连忙应了一声,便要起身,不料身子才站起半截,忽地脚下一软,竟又摔了下去,只觉得两只脚麻木酸疼不已,想是跪了一个晚所致。
圣虚子玲珑道人走在前头,身子一停,看去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回头,仍是径直向前走去。
凡星星咬着牙,用手在双腿连连敲打按摩。好在他平日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当初在西岭山砍伐松树时锻练出来的身体此刻便有了回应,过不多时,居然气血稍畅,可以走路了。
凡星星站了起来,向前一看,却见圣虚子玲珑道人的身影都快要消失在树林了,连忙跑着跟了去。不多久,在山洞里的各正派弟子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们二人的身影了。
西渡海老瀛山的树林里,到处都是参天的古木,一人环抱的大树皆是,便是两三人才抱得住的巨木,居然也是时有所见。想来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向来无人烟所致。
凡星星跟在圣虚子玲珑道人的身后,在林缓缓而行。清晨的微光从树顶透下,洒在林间的灌木之。
在这个雨后的林,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清洗了一遍,到处都是青青的绿色。偶而有不知名的小花,绽放在寂寞无人处,散发着淡淡清香。
圣虚子玲珑道人在前头走着,一直沉默而不言语。他个子高大,标标准准的美男帅哥形象,此时的凡星星已经同他的个头差不多了,但在这位年轻人凡星星的眼里,那个人的身影,却仿佛如山神一般的高大。更何况,此刻在他的心,苗玥熙的事情也如小山一般压着他,令他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在凡星星心里烦乱,正想着要不要向大师兄说出苗玥熙的事情时,圣虚子玲珑道人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凡星星心里一跳,也停下了脚步。
只见此处已是树林的深处,四周清幽无人,古木森森,除了远处传来隐约的鸟鸣声,便再无任何声音。
圣虚子玲珑道人下打量了他一番,面无表情地道:“你淋了一个晚的雨,身子没问题吧?”
凡星星摇头,低声道:“师弟我是罪有应得,没关系的。”
圣虚子玲珑道人哼了一声,道:“你嘴说的轻松,心里可是在恨我吗?”
凡星星吓了一跳,原本苍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分,急道:“大师兄,我、我绝对没有那种想法的,这都是我罪有应得,绝不敢怪罪大师兄。”
圣虚子玲珑道人望着面前这个这些年来一直被自己最忽视的小师弟,看着他脸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嘴角一动,叹了口气,脸的神色也温和了一些。
“好吧!现在四下无人,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凡星星心一紧,暗想难道大师兄已经知道了苗玥熙的事情。如今凡星星与苗玥熙之间的关系颇为微妙,昨晚苗玥熙前来,他更是害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