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晴朗的白天里,邪道魔教最后一支、也是此刻最具实力的大门派灵王宗,在灵王苗梵天的率领下,重新回到了东胜神洲那华夏族中原之地。
大大小小的包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队,仿佛是一群远道回巢的蚂蚁,而在这个队伍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每隔数十丈,便会有上百个邪道魔教弟子护卫押送了某个庞然大物,外面全部用厚重灰布覆盖,呈现巨大方形形状,而在布幔之下,不时传来的是令人惊心的低沉嘶吼,吼声中满含凶暴恶戾愤怒,但不知怎么听起来,多为中气不足,似乎是疲惫之极的某种怪兽。
这巨大神秘的事物,很快的被这些看起来已然轻车熟路的邪道魔教弟子运送进了鬼不灵山灵王宗那世代经营的巨大山洞,空气中,只残留下渐渐远去低低回响的一声声未知怪物哀鸣嘶吼,同时,风中不知怎么,一股异样的血腥气息,渐渐从周围泛起,在风中飘荡。
灵王苗梵天负手,站在山洞里的一侧,目送着最后一个神秘巨物被运送进洞穴深处,面无表情,一眼看去,他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只除了间鬓边,那曾经为了女儿苗玥熙而白的头,又多了些。
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人影,一是汪素珍,仍是那黑纱蒙面的模样,沉默不语,另一位更是全身笼罩在黑色阴影之中,正是神秘黑衣人时苍穹。
当邪道魔教弟子几乎都进了这个洞穴之后,很快有数人跑上前来向灵王苗梵天低声奏报,灵王苗梵天默然听着,也未说什么,只是缓缓点了点头,那些邪道魔教中人很快散开,在无声的命令之下,洞穴入口的巨石机关,缓缓落了下来,将外界的光亮挡在了外面。
灵王苗梵天在黑暗中,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这熟悉的、洞穴的味道。
幽深的洞穴通道中,缓缓亮起了光亮,那是邪道魔教弟子逐一点燃了挂在通道上方的火炬,熟悉的昏黄火光下,影子也开始出现晃动。
身后,南方圣使汪素珍慢慢走上了一步,轻声道:“宗主,你要不要去见一下冥公子幽灵?”
灵王苗梵天的眼神中仿佛闪了闪光,道:“素珍,我回来之后,还未见到他,他人在何处?”
南方圣使汪素珍低声道:“宗主,他一直都在苗玥熙那里。”
灵王苗梵天正要迈步前行的身子,顿了一下,片刻之后,道:“素珍,我过去好了,你们不必跟来了。”
南方圣使汪素珍应了一声,目送着灵王苗梵天走向远处,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回头过来,却突然一惊,自己身旁那个神秘的幽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黑色面纱之下,南方圣使汪素珍两道柳眉,慢慢的皱起,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表情。
山脉洞穴深处的极寒岩洞洞室之外,与外面那一片热闹情况截然不同,这里没有喧嚣,仍如往昔一样的寂静,或许在有些人眼中,这里更多的,应该是寂寞吧。
灵王苗梵天在极寒岩洞洞室门外站了很久,面对着那扇石门,不知怎么他始终没有伸出打开,厚重的石门横亘在他的身前,但他的目光,却仿佛已穿透了这看去坚不可摧的石块。
石门之后,寒气森森的所在,女儿苗玥熙依旧平静的躺着么?
坚强如他这般的人物,会不会也会有软弱的一刻,不愿面对自己的女儿苗玥熙?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光悄悄流逝,灵王苗梵天的身子动了一下,慢慢伸出手去,掀动机关,低沉的轰鸣声传来,石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一股寒气,从石门后头扑面而来,隐隐还有丝丝袅袅的白气,在洞室中飘荡。灵王苗梵天迈步走了进去,石门在他身后,重新关上。
一切,都没有改变。
那平静躺着的身影,甚至包括了记忆中一直坐在一旁的那个男子——曾经是连清门的少年弟子凡星星,如今却是灵王宗副宗主,号称幽灵的冥公子。
冥公子幽灵没有回头哪怕看上一眼,他仍然只是望着一直都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苗玥熙,而灵王苗梵天也没有说什么话,默默走到了极寒石台的另一侧,凝视着女儿苗玥熙。
魔幼王苗玥熙仍旧是那般平静中带着一丝满足微笑的表情,静静地躺着,在她身前交叉的双手间,那对神奇的邪道魔教宝物金银聚阎铃,正安静地停在她的手心里。
淡淡的、金色的光辉,仿佛从聚阎铃的铃身上折射出来,散出长短不一的光芒,寂静无声的洞室里,却不知怎么,总让人有那么一种错觉,仿佛从哪里有低低回荡的、清脆的铃声,可是仔细听去,却总是找寻不到踪迹,只有那始终闪烁的铃身上淡淡光辉,仿佛是温柔的眼眸,注视着这两个洞室中的男人。
“幽灵,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她还好么?”灵王苗梵天淡淡地道,他的视线,从进入洞室开始,就一直在女儿苗玥熙的身上。
冥公子幽灵慢慢抬头,向灵王苗梵天看去,灵王苗梵天也从女儿苗玥熙身上收回了目光,看向冥公子幽灵。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会,似有无声的风雷。
在他们之间,魔幼王苗玥熙手中,聚阎铃上的光芒,轻轻流转。
“宗主,她很好。”冥公子幽灵站起了身子,淡淡地道。
灵王苗梵天点了点头,道:“幽灵啊,有你在,我很放心。”
他顿了一下,又道:“幽灵,你此番前去南疆边陲地区勾漏大山,可有寻获些许招魂玄门法术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