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翠,你先下去休息,有事我再叫你。” 梨夕慕躺回榻上,见溪翠眼底泛着倦意,心有不忍,便遣她下去。

“没事,溪翠不累。”溪翠憨笑一声。

见她不肯,梨夕慕再次开口:“下去吧,我现在不用人照顾,有事我再叫你。”

“那行,溪翠先下去了,您有事叫我一声。”梨夕慕点点头,溪翠这才离开。

已是深夜。

繁星密布,月光如洗,梨夕慕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许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让她更加想离开这里。

一声轻响在窗外响起,梨夕慕心里一惊,眼睛盯着窗户一瞬不瞬,不知是否错觉,她总感觉窗户外面站着一个人。

悄悄起身,走到窗边,刚想开口询问,募的被人从被后捂住嘴巴!

心里恐惧十分,不断的挣扎,想扳开捂在嘴上的大掌开口呼救,可是来人力气似乎特别大,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钳制!

无奈之下她张口拼命咬住捂在口上的大掌,来人低哼一声不动丝毫。

“别怕,是我。”一声温润的嗓音伴着湿热的气息在耳畔响起。

梨夕慕听到之后眼里瞬间溢满泪水,见她不在挣扎,一直钳制她的双臂这才送开。

梨夕慕得了自由,立即转身扑进来人怀里,声音颤动:“夙祁!真的是你么?”

“是我。”温润的声音依旧带着安抚人心点意味。

梨夕慕此刻早已是泣不成声,压抑了这么多天的情绪在此刻倾数崩塌,埋首在夙祁怀中的她似乎只知哭泣。

搂这她不断安抚着,直到怀中的哭泣声渐渐弱下。

过了一会儿萧夙祁将她稍稍带出怀里,弯下身子与她额额相抵:“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梨夕慕又想到什么,慌忙从他怀里出来,上下看了看他:“夙祁你没事吧?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身在青楼了,是月公子救了我。”

萧夙祁眸中闪过复杂,不过身处黑暗之中,梨夕慕并未注意到。

拉着他到桌旁坐下,梨夕慕想去点明烛灯,却被他圈住安坐在他腿上。

他问:“慕儿,你是如何认识那月公子的?”

梨夕慕不疑有他,静静靠坐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把玩,嘴上缓缓道出这半个多月以来遭遇的种种。

听到她说是在风月居巷口遇到月律昕时,萧夙祁眼里闪过困惑,随即又似想到什么,那丝困惑很快消失不见。

“夙祁,我们什么时候回锦州?”梨夕慕见他一直不说话,便先开口问到。

她想回锦州,在这里她害怕!

萧夙祁环抱着她,将下颌搁置在她头顶:“慕儿,你听我说,锦州不安全,我暂时也不能带你走。”

月依旧高挂,月光银白,透过开启的窗在室内铺上一地银霜。

梨夕慕坐在圆桌边,泪痕还未干,还带着分楚楚动人的娇人模样。

夙祁临走前对她说让她等他。她等。

一道白影飞快跃过院墙消失不见,之后从暗处走出两人,真是月律昕和林叔。

“公子,要不要派人去追?”林叔望着那抹白影消失,遂问到。

月光投设到月律昕脸上,依旧是调笑淡然:“不用。”

林叔不解,心想,这府上何时能让人这么来去自如了?

与此同时,季州城南悦来客栈,二楼天字房内圆桌边端坐四人。

除去一人以外其余三人均是一身黑色劲装打扮,令人称奇的是这三人像貌竟然如出一辙,只是表情略显僵硬,仔细瞧去,竟是全都覆了一层假面。

而与众不同的那位一身湖绿长衫,腰上碧蓝腰带,面容阴抚优柔至极,正是那日在赤旭崖上见过的苏锦。

只见他低低笑道,声音带着绵软:“你们此去要格外小心,这月府内高手众多,如果被发现......”

苏锦话语稍顿,流转的眼神顿时射出厉色!

三名黑衣劲装男子齐齐离坐单膝跪下:“请苏主子放心!”

苏锦又低声笑了笑,挥了挥袖,转眼间三名黑衣劲装男人消失不见。

夜还很长,烛光不停摇曳,不时的爆出两朵烛花,直至灯烛完全息灭。

此时,窗外已经大亮。

一直坐在桌旁的苏锦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嘴角弯起一抹妩媚的嗔笑:“三批探子入你月府都有去无回,月律昕,你到底是谁?”

也许是因为昨夜夙祁来过,梨夕慕几乎整夜未眠,只在早晨浅浅眯上一小会儿,早上起来后头有些疼痛,连带这早饭吃的也有些食不知味,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梨姑娘怎么了?怎么就吃这么点?昨夜没睡好么?”溪翠见她吃的心不在焉,眼里闪过暗光。

梨夕慕愣了愣道:“恩?没什么,我只是不太吃的下而已。”又怕自己遮掩的太过明显,遂又再次开口:“不知怎么回事,昨夜睡的是有些不踏实,早上起来没多大精神。”

溪翠垂眸不再说话,默默收拾了碗筷离开。

梨夕慕在房里坐了会,也闲的无聊,起身准备去后院逛逛。

刚踏出明月阁,她听见身后似乎有声轻响,一回头,便看到一个年轻男子静静立在她身后,男子一身灰色练功服,头发干练的全都梳上盘成髻,五官周正,表情冷漠。

梨夕慕起初吓了一跳,见他没有恶意,便开口问道:“你是谁?跟在我身后做甚?”

灰衣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在她等的有些急的时候才开口,语气如他的表情一般毫无起伏:“公子让我随时保护姑娘。”

“报护我?”梨夕慕皱眉重复。

灰衣男子瞥她一眼没再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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