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来得挺早啊。”郭业山放下电话,见沙正阳又站了起来,连忙摆手,示意坐下,“不用客气,你现在到了南渡,就是南渡人了,都是一个锅里舀饭的人了,还给我客气什么?”
“郭书记,我初来乍到,啥都不懂,有啥工作尽管安排,没做好的,也请领导多指点和批评。”沙正阳却没有敢那么托大,还是站起来了一下,以示尊重,然后又才坐下。
“嗯,可能你都知道了,镇里先把你安排在党政办,原因估计你也知道。”郭业山也没有绕圈子,径直道:“今年中央开展‘忆传统,做贡献,做新时期合格党员’活动,省委和市委都很重视,市委黄书记选点我们银台作为联系点,所以县里上下对这项工作提出很高的要求,我们南渡也不例外。”
沙正阳早已经把自己的笔记本拿了出来,英雄钢笔墨水吸满,写起字来清晰有力。
钢笔尖在硬壳笔记本上唰唰的响起,沙正阳的字写得十分舒畅流利,笔迹遒劲有力,很有范儿。
这也有赖于初中时候沙正阳一笔鬼画符,看得人心焦。
父亲就专门给沙正阳买了几本庞中华的钢笔字帖,让其临摹,整整三个暑假,每个暑假每天三篇字,雷打不动,而且还要检查临摹写字的质量。
这也让沙正阳就此养成了练书法的习惯,一直延续到高中时代。
这一笔流利漂亮的行书一直保持到他工作,而且写字速度也很快。
前世中在市委办里边,每次市委机关里的书法比赛,沙正阳的行书都是高高挂在上边。
对于沙正阳进入状态如此之快,郭业山心里又稍微踏实了一些。
之前贾国英和他提起过,说沙正阳的表现不是太好,并不完全是朱伟忠小鸡肚肠戴有色眼镜看人,这让郭业山将信将疑,石国锋这么说,他还不太信,但贾国英也这么说,就很难说是道听途说了。
郭业山有些后悔,但是自己说出去的话,他也不会吞回来,否则更成了笑柄。
好歹沙正阳也是汉川大学的毕业生,如果沙正阳表现真的不好,他也不会客气,要把对方踩在最下边去,如果沙正阳并不像朱伟忠和贾国英所说那样,他郭业山自然也不会吝于给他机会。
沙正阳今天第一天的表现给郭业山的印象很不错,言谈举止不卑不亢,大方有度,并不像贾国英和朱伟忠所说的那样。
“这项工作虽然是中央新提出来的,但是其实从上到下大家都一直在做,只不过没有专门的开展,也没有系统的归纳总结,现在县里把这项工作提到了很高的高度,那么我们南渡就要把这项工作抓好,老简和刘家国都有自己手里一大摊活儿,所以我希望你能把这项工作抓起来,尤其是素材的收集,以及后期的整理、归纳和总结,我知道你是汉川大学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这项工作应该难不倒你!”
听得郭业山这么说,沙正阳知道这项工作自己肯定跑不掉了,既然如此,沙正阳当然不会怯场,很干脆的一点头道:“郭书记,这项工作我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既然您把这项工作交给了我,我肯定会以最饱满的热情和最大的努力来做好,有什么不懂不清楚的,我会向您和简主任、刘主任他们请教。”
“唔,很好,这项工作时间大概要从现在开始,会持续到十月份,你这段时间的中心工作就是抓好这项工作。”郭业山点点头,笑了起来,看上去挺有点儿儒将气质,“虽说贺书记定点在西水镇,但是咱们南渡紧邻县城,而且是石部长挂点联系,万一哪位县领导突然走到咱们这里来了,要看看这项工作开展得如何,咱们也要能拿得上台面来啊。”
“郭书记,我明白了。”沙正阳想了一想,才又道:“郭书记,我想问一下,您挂点哪个村?”
沙正阳也没有多余废话,他也知道要想在郭业山这种乡镇一把手面前站稳脚跟,光靠耍嘴皮子不行,得拿出点儿真材实料来,但是他对这项工作心里却还没有多少底。
虽说前世在体制内打拼几十年,这几十年来几乎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次专题学习和主题活动,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党委都根据时间段和各地实际情况提出一些有针对性的专题活动或者主题活动。
像这一次“忆传统,做贡献,做新时期合格党员”活动,沙正阳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毕竟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他既没有入党,也不是领导干部,完全记不得了。
不过现在南渡镇这项专题活动的任务却压到了自己身上,不容他轻忽,虽说这项工作本质上是一项务虚的工作,但要想让郭业山乃至县里领导刮目相看,首先就得要务虚的工作做实。
所以他才打算从挂点包片村这上面上来做文章。
“哦?”郭业山愣了一愣,“我挂点红旗村,对了,你也就挂点红旗村吧,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郭书记,我还在县里的时候,听说市委对这项工作很重视,黄书记又联系我们银台县,那么乡镇上如何来做好做实这项工作,我也有一些想法。”沙正阳也是有备而来。
在听说郭业山是认为自己文笔不错才把自己要到南渡时,沙正阳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当下用得上文笔的除了日常工作外,恐怕就是“忆传统,做贡献,做新时期合格党员”这项专题活动了,毕竟市委一把手联系银台,并督促这项工作的开展,恐怕没人敢不重视。
如果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