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安华瞪大眼睛,身体沉沉坠落,直至,扬起一地尘埃。
数月来,奉天城最具身份,最具知名度。
且,最有望继承安氏集团百亿资产的安家少掌门,就这么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没有悬念。
没有意外。
他像是一朵迅速枯萎的花朵,转瞬就没有了动静。
“蹬蹬蹬。”
安龙图倒吸一口凉气,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望着生机泯灭的小儿子,一张脸,顿时苍白如雪。
“你……”
横眉冷竖,似要发狂。
可,眼睁睁看着这位年轻的当世无敌者,安龙图有苦说不出,怪就怪,他没及时制止,从而放任安华口无遮拦。
最终,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成婚之日,守寡之时。
陈素呢喃自语,一双很早就失去光彩的眸子,惨惨淡淡,果真是说到做到啊。
曾经无数次的担忧着。
有朝一日,真得启动了世纪大婚,她陈氏或许会家道没落,会狼狈不堪,安家一脉也遭受牵连。
而她,连带赔出毕生的尊严和骄傲。
估计,此事也就差不多了。
这是,当初最坏的打算。
可……
安华现在死了。
她那法律意义上的丈夫,婚礼仪式,才走了一半,就彻底将自己玩完了。
像个蝼蚁一般,被楚轩手刃于现场。
不。
安华在楚轩眼里,只是蝼蚁。
太轻松了,不废半点吹灰之力。
“这个狂妄自负的安家少掌门,终于玩死了自己。”
“该同情,还是可怜啊?”
偌大的奉天市,沉默如午夜之后的黑夜。
而,这处婚礼现场,也死寂无声,仿佛,时间,空间,都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之于普通人。
他们震惊于楚轩惊世骇俗的家庭背景。
于,武道中人而言。
他们,其实受到的心理冲击,最为严重。
一个二十几岁的当世无敌者,身怀十二境,这,差不多能平定八方,难逢敌手了吧?
公认的,未来的王……
天雄,陆建平,这两位镇在省级层面的大佬,互相对视两眼,均面面相觑。
震惊吗?
心悸吗?
多少有点吧,一个本就家世渊博的年轻人,说句不客气的话,一辈子坐吃山空,心无大志,照样能享受,家族带给他的举世荣耀。
可,他还是一尊无敌者!
这个世界,最怕的,就是那种明明靠家世就能唾手可得,凡人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财富,权势。
偏偏,非但没有原地踏步,反倒,比凡人更努力,更严厉要求自己。
陆建平几人可不觉得,能到十二境,光靠天赋就足以办到。
这背后,肯定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汗水和苦难。
凡成大事者。
皆为人前风光,人后沧桑!
陆建平心想,这辈子,都怕遇不到第二个,如此锋芒显赫,绝代风华的年轻男儿了吧?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培育出,这般杰出的后人?
暂时抛开,杀子之仇。
他不得不佩服,近在咫尺的那个年轻男人。
只是……
本该死寂一片的现场。
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兴许还有点顾忌这里的环境,愣神两秒,这才硬起头皮,靠近陆建平。
同样,也有衷心下属,找上了天雄。
似有大事发生?
“怎么了?”
陆建平侧过身子,静等下属汇报。
“先生,出大事了,昨天一夜之间,南三省至少五十多个地级市,凡有头有脸的大门大户,都动作了起来,而且范围还在蔓延。”
陆建平,“……”
五十多家豪门,闻风而动?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板,皖省有几支颇具分量的家族,突然启程,带着大批量的人,离开原址,赶往……”
这是天雄得到的消息。
他麾下掌控的皖省数十个地级市,只要有一定名望的家族,都在昨夜,闻风而动。
规模之大,令人咂舌。
天雄和陆建平再次对视两眼,几乎都在第一时间,从对方瞳孔中捕捉到,浓浓的震惊和疑惑。
“鄂省扛把子聂少保也出现了。”
这……
作为皖省第一世族的天雄。
往日里可谓神威震世,没他的点头,麾下哪个豪门,敢在不提前通报的情况下,擅自调动家丁,以这样的方式,公开抛头露面?
“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雄撑直腰杆,眸子里,隐隐闪现怒意。
他不同于陆建平,对权利的极度贪婪,让他在皖省向来以残暴出名,凡在那个地方扎根的本土权贵,谁不给他三分薄面?
可,这次,竟然集体出动。
造反吗?
“等老子回了皖省,再一个个算账。”
天雄刚抛出这样一句话,他的下属,硬着头皮汇报道,“老板,按照他们行经的路线,目的地,正是奉天!”
天雄,“……”
这么多豪门,跟迁徙的候鸟一样,竟是全部汇拢向了奉天?
“老板,你看。”
下属贴近,战战兢兢打开手机画面,那是一条高速公路,断断续续,却始终不曾掉队的车辆,几乎挤满道路。
一条又一条车龙。
在烈日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泽。
规模太大了。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画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