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你流了好多汗,这个给你。”事毕,嘉善从枕头下面摸出一物递给周楠。声音娇媚悦耳。
周楠心中啧啧称奇,上次和嘉善一道出去布施的时候,这女子嗓音有些粗。怎么人一瘦下来,声音就变好听了?
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这是什么?”
嘉善:“这是妾身出入西苑的象牙腰牌,凭此关防,你可畅通。”
周楠:“真的可以吗,给了我你怎么去见天子?”
嘉善:“我自去见父皇,谁人敢拦。”她一脸惬意的表情,挥了挥手:“周郎,我妾身累了,这屋中实在太乱,麻烦你收拾一下。”
“好吧,千岁不可再绝食了,该吃饭还得吃饭。”
“那是自然,不过,却不能如往日那样吃,再胖却是不美。等下我谁醒就喝一碗小米粥,这次能够瘦下来那是上天保佑,太不容易了。”说罢,她就闭上了眼睛:“妾身今日很高兴,多谢郎君,还请以后不要嫌弃。”
其实她之所以胖成以前那样是因为丈夫去世之后心中悲痛,整日暴饮暴食所至,说起来也叫人同情。
“臣不敢。”周楠麻木地回答。
嘉善:“你放心好了,妾身不会在选驸马都尉的。父皇一想痛爱妾身,不会强逼的。初嫁从父,再嫁就能凭自己心意了。”
周楠喃喃道:“与我又有……”话还没有说完,耳边就传来嘉善轻微的酣声。
得,还得收拾屋子。
周楠放下乱糟糟的心情,开始打扫卫生。
实在太乱了,又是衣屋、又是食物,还差点酿成火灾。
周楠体能透支过度,等到收拾完,只感到浑身乏力。
就坐到桌前喝了一口酒,吃了几筷子菜,那鸡汤竟然还有温度。
我们的周大人心中悲愤:小s真命苦!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从嘉善公主的院子出来,到了前面的厅堂,朱聪浸还等在那里。
见周楠出来,朱聪浸问:“子木,公主可曾进食了?”
周楠对旁边的一个宫女道:“千岁吩咐了,她正在安歇,等她醒来,叫你们送一碗米粥过去。”
宫女:“是,周大人。”面上露出欢喜之色。
听到“安歇”两字,朱聪浸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周楠也懒得理他,径自乘了车回家。今天可被朱聪浸害苦了,劳资要和你决裂。
经过这一番折腾,周楠感觉自己又开始发烧了,忙叫下人请了郎中回家诊脉,抱着药罐子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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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你可算来了,快进去,大家都等你授课呢!”陈矩面上全是欢喜之色,激动得身子都微微颤抖了。
有过得两日,陈矩来报,今天内书堂的教室设在西苑,让太监们都来这里读书。
今日本是内阁大学士李春芳授课,可惜最近徐阶因为惹上了空明案那桩麻烦,正在称病在家上休养。内阁就只剩下李阁老和袁炜二人苦苦支撑,实在忙不过来。临时通知内书堂他不过来了,让他们先在书屋里自习。
这还自习什么呀,周某帮你代课好了。
无论如何,先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我好歹现在也是内书堂教习,这里是我的工作岗位。
于是周楠火速抵达西苑,亮了腰牌,说明缘由。把守宫禁的将领想了想,也对,周大人虽然被免去一切职务,可他还是内书堂教习啊,就挥手让他进去。
又在司礼间备了案,排了课程,兴冲冲过来上课。
周楠:“大家都到了吗?”
“到了到了,听说恩师要来授课,大家都欢喜得很。”陈矩急忙请周楠进了书屋。
里面坐得满满当当全是人,看到周楠进来,都起立施礼:“见过恩师。”面上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有人甚至流下热泪哽咽道:“听说恩师坏了事,我等人微言轻,也没个奈何,恨不能身代。”
周楠心中感动,忙叫大家起来:“坐下,大家都坐下,开始上课了。今天为师要给你们上的课是《管子》,讲一讲什么是道德。”
他清了清嗓子:“各位从小学的都是儒学,但诸子百家都应该接触,不可偏废。管子乃是春秋时的齐相……有过人的理财手段……在他的治理下,齐国成为春秋时最富庶的国家……在富国强军上,他主要制定了四大政策:一,冶金;二,熬盐,三,鼓励商贸。可说,齐国是以商立国,以贸易强国。管子是法家,法家和儒家不同,讲究的是实效。”
这个时候,一个太监问:“恩师,你说的是四大政策,怎么只有三条。”
周楠:“你真想知道吗?”
“还请教恩师。”
周楠一笑:“那就是娼妓合法化国营化,并科以重税。也因为如此,风月行奉管子为祖,你去任何一家青楼都能看到管子的牌位。当然,各位都是君子,也不可能去那种地方。”
那太监脸羞的通红,忙坐下去:“自然是不会去的,想去也去不了。”
另外一个太监调侃:“那么说来你还是想去的?”
“哈哈。”众内侍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人甚至还拍起了桌子。
一时间,内书堂热闹非常。
做为里面年纪最大的学生,陈矩忙站起来维持秩序,好不容易才让大家安静下来。
道:“恩师品德海内知名,自然不会在课堂说这等诲淫诲盗之事,必然有深意。”
“确实是。”周楠赞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