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川身体一向很好,出生入死多年,很少生病,更不会把感冒这种病放在心上。哪怕是生了病,他也没有耽搁日常工作,但生病就是生病,人不是钢铁打铸的,高强度的工作和感冒病菌,都在争先恐后地侵占他的身体。
不过是转瞬的工夫,向晚把水倒回来,他就躺在那里闭着眼,迷迷糊糊快睡过去了。
向晚一怔,站在床边看他。
双脚搭在床下,身子倚在床头,眼下有点青黑,呼吸沉重。
这样的白慕川,别人是看不到的。
他在人前,永远是一副精神奕奕的形象。
“这么累,还在硬撑!生病,也不懂得休息。”
向晚很不忍心摇醒他,可今天晚上他的感冒症状明显比白天重了,不吃药哪里行呢?
“白慕川?”她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坐在他身边,低下头去,轻轻碰他。
他唔一声,似醒非醒,“我休息一下。”
“吃了药再睡吧,就几秒。”向晚轻声软语。
他不动,没有回应。
向晚纠结一下,凑过头去,吻吻他的唇……
原本只是想温柔地待他,唤醒他,这一接触,却是把她惊住。
他呼吸火热,脸也有些烫。
向晚微惊,伸手摸他额头,“你好像在发烧?”
“……没有。”
他又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
半睡半醒的状态。
向晚哪能依他?
“不行,你得去看医生,不能这样拖着……”
今儿白天,他只是在去看守所的路上,顺便买了点药,根本就没有引起重视,现在都发烧了,怎么可以?
“白慕川?白慕川!”
向晚加重了力气,喂了好几声。
他终于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不去医院。”
“……”
怎么这样犟?
向晚真是服了他了。
“你是小孩子吗?生病还怕看医生……”
“不是小孩子,所以不用看医生。”白慕川唇角轻轻一扬,“感冒而已。小事……你看到哪个大男人,被一个感冒击中的。你啊,就是太担心我了!”
他握住她的手,一用力,就把她拉下来,趴在自己身上。
“我抱抱你,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
“傻子,别担心了,哪个人生病不是这样的?你感冒,不这样吗?”
是这样没错了……
可是……
向晚皱鼻子,“你在发烧啊?”
“低烧!”白慕川很肯定,“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不行——”
“把药拿过来,我吃了就好。”
他不是一般的犟,向晚好说歹说,把能想到的劝解都说完了,他也拒绝去医院。
“凌晨三点了,小姑奶奶……我很困,眼都睁不开了,不要瞎折腾了,好吧?”
向晚说不服他。
最后,只能让他吃药躺下。
她自己找出一张毛巾来,帮他物理降温。
这样折腾,她几乎一夜没有合眼。
天快亮的时候,摸他额头,烧退下来了,松了口气,躺在他的身边……
睡得不安稳,她刚入睡就做噩梦!
已经消失在记忆里很久的那个梦,回来了……
她在一个荒原上奔跑,无边无际……
脚下,经过的地方,有一个又一个黑洞。
黑洞即深渊,她怕踩下去,不知为什么,又一直在奔跑……
恐惧,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心。
终于她跑不动了,停了下来。
面前出现一双脚,有人站在她面前……
天很黑,她撑住膝盖,想看清那双脚的主人。
然而,慢慢抬高视线——并没有人。
没有人。
只有一双脚,两条腿,
就那么直直地立在她面前。
“啊!”向晚惊醒,一身冷汗!
意识回笼,她紧张地看着房间。
天已大亮!白慕川已经醒来,神情专注地看着她,“醒了?”
向晚愣愣的,面前的男人,目光里跳跃着笑意,俊朗的面孔,轻松的表情,让她一秒回到从噩梦中回到现实。
“唔!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
“什么梦?”白慕川含笑看他。
“……有点迷糊,记不太清。”向晚不想大清早给他分享这样恐怖的经历,打个哈欠,“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末了,看他一身穿戴整齐,又皱眉,“这是要出门了吗?为什么不多睡一会?”
“不是要出门。是刚刚回来——”
“……”
向晚不说话,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没有烧了。
这男人的复原能力还挺强。
白慕川:“咳……咳咳……”
刚说他强,他就咳上了。
向晚无语,小手从他的额头,滑到他的脸颊,摸了摸,又是一掐,“你啊,让人操心死了。”
这种宠溺的语气,一般是他对她的。
冷不丁换了个角度,白慕川目光微沉,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在向晚的怔愣中,揽住她的腰,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唔!”
大清早来个热情的法式,向晚头懵懵的。
她没有抗拒,由着他挥洒热情。
白慕川本想浅尝辄止,但尝到她的滋味,收势不住,身体慢慢靠近,双臂也越缠越紧,将她的唇狠狠封住,一个用力就将她压在枕头上……
向晚:“呃……”
来不及反抗。
无力挣扎。
是享受的。
喜欢的……
与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