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里木很兴奋。
语气里是难掩的喜悦。
经过昼夜不停地连续奋战,情报队一群技术骨干抽丝剥茧,终于挖出了那个网络平台,赛里木最终破解并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对方系统,拿到了那一份关系天怒计划的“死亡灰名单”。
“好!”白慕川声音也带一点激昂,“马上核对名单,找到参与者。”
“收到。”
“时间紧迫,请大家务必抓紧,要效率……”
“情报队已经吩咐下去了。不过,有个问题……”赛里木说:“这不是一份固定名单。人员数量是在不停增加的。我进入对方系统时拿到的数据,比目前的数据少了十个人……我在想,是不是干脆破坏系统?”
“不要!”
白慕川第一时间阻止。
有这个系统在,至少可以进行适时人员监控。
一旦系统不在,不仅会引起对方的警觉,而且对方线下联系的参与者,或者通过别的网络社交平台加入的参与者,在系统里就再也找不到了。
警方无法监管,比现在更麻烦。
白慕川吩咐赛里木,“从现在开始,你别的工作都不要做。给我盯紧这个系统。随时报告新增数据……”
“收到!”
“大家行动起来!”
……
汽车呼啸而去。
到了医院,齐沧海已经等在那里。
白慕川与他交流了一下案发时的情况,让他和两个警员留在医院,自己赶回了大队,与权少腾汇合。一边安排重案一号的工作开展,一边赶到锦城特警队,抽调了一部分警员,做机动应急准备。
对此,权少腾不太理解,“现在情报队在清理名单,我们不是网警,不是户籍,又不是基层民警和社区干部,能做什么?”
白慕川淡定看他:“防止狗急跳墙!”
带队执行反恐任务,权少腾无疑是一把好手,但多年的特种作战经验让他习惯了听从命令行动,而且面对的都是鲜血与力量的较量,因此,在面对错综复杂的刑事侦察事件时,有时候对人性的把控力,还是显得单纯。
“狗急跳墙?”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
“你是说,对方会夜袭刑警队,劫走他们的货?”
“……”白慕川看着他。
终于,什么也没说,拍拍他的肩膀。
“老天对人果然还是公平的!”
“什么意思?”权少腾一头雾水,“说明白一点,谁乐意来猜你的心思?”
白慕川:“你一直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帅气,所以……智商难免有所欠缺。”
“我操!嫉妒心已经让你面目全非了!”
……
案子有了新的进展,向晚却留在了医院。
这是她自己要求的。
一是小姨、母亲、大姨,方圆圆几个亲戚都赶到了医院。二是白慕川今天晚上的工作量势必很大,无暇顾及她。她想趁这个机会陪陪母亲,顺便了解一下“女同学”与“丧尸药”的问题。所以,她申请留下来,配合齐沧海的调查工作。
被送到医院的“女同学”还没有苏醒。
邢远航的脖子经过治疗,已经止血,并打了预防针,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为了配合破案,他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在女同学病房外的走廊上,被谭月春三姐妹和大姨父截住了。
邢远航的妹妹和妹夫也到了医院,
两家人默默相对,形成了一种对峙的画面。
不过,心知大哥理亏,邢家妹妹除了劝大哥和嫂子好好沟通,没有一头倒地支持出轨的哥哥。
谭家人则是默默不语,但始终站在谭月春身边。
在谭家,谭月春就是主心骨。
她不表态,别人不知道她怎么想。
走廊上有点冷,人很多,却没有人出声。
气氛安静得有些怪异。
邢远航脖子上缠着纱布,儒雅的面孔显现一种灰败的颜色。
他的样子,比谭月春更像一个受害者。
“月春……”邢远航打破沉默,“今天这事,是我对不住你……”
“今天这事对不住我?”谭月春笑了起来,“那哪一件事,你是对得住我的?”
邢远航沉默。
就像争吵的这段日子,他经常处于这种沉默状态。
偏偏谭月春最讨厌的就是男人的沉默。
她宁愿他冲她吼,或者大声地辩解,也不想面对冷寂的空气。
“你知道吗?我甚至都试图去理解你,为什么会贪恋年轻女人的身体……”谭月春凉凉地笑,“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重新审视我自己。从外貌到精神。我在想,是不是我没有管理好自己的形象,或者身上有什么不可容忍的缺点,让你对我产生了厌倦……我保养、打扮、读书、拼命充实自己,不依附,不随波逐流,努力让自己跟上时代,不被年轻人淘汰,希望你看到我的好,回心转意……”
谭月春说到这里,已是哽咽得无法继续,紧紧地闭上了眼。
“你知道吗?我已经说服了自己,选择去原谅你,只要你离开她,回到我身边,我就会原谅你。可是……呵呵!”
眼角的皱纹在她用力闭眼的动作里,调皮地蹦了出来。
提醒她,岁月是一把杀猪刀,保养……不过是自欺欺人。
那些流失掉的胶原蛋白,不会再回来。
邢远航看着她:“你是很好。一直很好。”
“我很好,所以,你选择了睡在别人的床上?”
“……”
“讽不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