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脖子上的伤口也有些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总感觉这伤口并不属于利刃划过,这是因为虽然伤口很窄,但是就伤口的创伤面来看,很有层次,也就是说被割开的皮肉是一层一层的,如果是很尖利的某种物体,应该是不会留下这种疮口。
当然一切还得法医的判断为准,我只是依靠经验先行下了判断,在他们仍然在调查尸体的期间,我则是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据猴子所说,他本来是在这里看着的,谁知道老程似乎是吃饭回来了,给他还有全流萤俩人一人带了一份盖饭,所以当时三个人聚到一起吃饭去了,回来之后这里就成这副模样了。
而猴子在临走之际的的确确是喊人帮忙看着的,是一个小刑警,看起来特别年轻,23岁,满脸稚气,估计是刚从警校毕业,听我询问到这里,此人是被吓的够呛,急忙解释说他一开始确实是看着的,但是到了吃饭的时间,同事帮他叫了外卖,于是他就混过去吃了个饭,回来之后这邹盾就成这副模样了,因为害怕承担这种责任,这小刑警被吓的够呛。
不过他也是有人作证的,不管是帮他点外卖的人,还是和他一起吃饭的一群人,全都是他的证人,至少他是可以暂时排除嫌疑的,当然,只是杀掉邹盾的嫌疑。
而剩下的出问题的,就是在监控室里面的人了,这里毕竟是审讯室,之前已经说过了,里面不光有监控**,还有相应的录音设备,里面的声音啊,影像啊,全都可以在监控室里面看的一清二楚,即使是因为吃饭的时候没好好的盯着,那至少也是能听到声音的吧?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邹盾即将死了?
谁知道我这自信满满的判断,可是让轮到监控室值班的俩人叫苦不迭,他们赶紧给我解释道:“是这样的何队长,这可不是我们在偷懒,而是就在之前你们刚刚审完犯人之后,监控室的监控就坏掉了,也不是探头老化了,而是监控室里的显示器出问题了,我们当时可是连饭都没吃,一直在抢修着,这可真怪不到我们头上啊。”
“对啊对啊何队长。”
我眉头一皱,显示器出问题了?这么巧?
这也太巧了些吧……“显示器坏了,审讯室内的声音总能听得到吧?你们当时有没有在听监控室内发出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即使是显示器出了问题,但是声音也是能听得到的,我就不信邹盾在被杀死之前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听到我说到这里,俩人脸色一变,又是说道:“我们说了何队长您可别发火啊,当时我们还有修电脑的师傅三人在监控室,周围还有加班加点的在调查全程监控的同志们,有那么多的人,但是我们是真没听到审讯室里面传来什么怪声音了。”
“审讯室里面只要是里面有犯人,大多数时候里面的录音装置全都会启动,里面的所有声音都会被当作证据记录下来,当时这玩意儿也开着,那时候的声音也录下来了,如果何队长您不信,也可以拿去听听,实在是没什么声音。”
其中一人说道,另外几个全都赞同的点头,赞同个屁啊!
不过……竟然会没有声音,这实在是很可疑……
虽然不抱什么期望,还是让猴子过去听听,任何一点可疑的声音都不要放过。
既然这时候从外部是得不到什么线索了,那也只有在内部选择突破了,我蹲下来先观察了一下尸体,说实话,之前还和我们说了那么多的话,转眼间就倒在了血泊里,世道还真是无常。
虽然这邹盾本身就是罪有应得,以他犯下的罪行,死刑基本上是躲不过去的了,现在也算是死得其所,但是他被法律审判而死可以,死在不知名的别人手里,这就是我们完全的失策与失职。
从尸体所呈现出的样子来看,可以判断死亡时间大致上在将近一个小时之前,但是发现尸体已经是在三十分钟之前了,而我和衡阳出去的时间,差不多是一个小时之前,这样盘算一下,我们刚出去一会,就出了这事。
至少从现在的伤口来判断,绝对是他杀了,有人用刀子将死者邹盾的手腕给活活砍了下来,骨头都被砍开了,那森森的白骨实在是叫人看起来心里发毛。
在把手腕砍下来之后,杀人凶手还结果了邹盾的性命,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止血液不断喷溅以至于溅射到凶手身上,所以在脖子上的这一刀并没有朝着动脉而去,反而是朝着静脉去的。
这手法,老手了,绝对是老手了。
不过奇怪的是,砍掉手腕所出的血已经足够多了,按理说也应该喷溅在凶手身上,但是就目前来看,凶手进来还没留下任何程度上的痕迹,足迹,被溅在身上的血液又流淌在地上,滴落在地上的样子。
这些都没有,难以想象凶手能做到这样的事情……难道说是凶手身上其实有血迹,但是被他擦掉了吗?
不对劲……虽然说凶手是赶着饭点进来的公安局,但是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局里,如果有人身上有血迹,甚至只是血迹的气味,都会被轻而易举的发现,根本不可能能从这里离开。
但是凶手就是离开了,非但是离开了,还是在这么多警察众目睽睽之下离开的,没有足迹,没有血迹,也没有声音,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就这样离开了。
吗的,出了鬼了!
我头上晃悠悠的有汗珠往外冒,难怪之前老侯说这事儿不好办呢,原来不好办就不好办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