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衡阳已经不是警察了,他是内奸,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和那个犯罪组织的成员有交流有联系,甚至帮助他们逃避和躲避罪责的内奸。
如果不是今天我们机智,可能这么一组的成员全都成了犯罪分子的阶下囚了,到时候我们得有多惨,不是在里面饿死,就是在里面被打死,这可是好几条人命啊,衡阳他付得起这个责任?
他承担不起,没有人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所以正常来说我是马上要把衡阳给抓起来审问一番的,但我还是没有这么做,而是和衡阳走出了市局,前往了对面的咖啡厅。
并不是我信任他还是怎么样的,我只是信任高层,他们是不会让一个有内奸嫌疑的人加入专案组的,在这一点上还是要信任警方。
这是一件欧式风格的咖啡店。
招牌用看不懂的文字写就,透露着慢慢的文艺装逼范,该说不愧是大都市嘛,这种装潢精致的小店,不知所云的招牌也能有人光顾。
这时候是正中午,本身应该是这种咖啡馆接待那些装比的白领的时候,反正我是吃不惯的,什么意面,什么小披萨,什么牛排,明明吃起来很难吃,只是换了名字而已逼格就高起来了吗?
而且价格还那么贵,至少我吃一次就会觉得吃了大亏,这能吃多少肉啊。
不知道这店是怎么设计的,明明朝向着正午阳光的,但是店内却非常暗,只有在面对着外侧桌子很亮,拉上了窗帘,显得十分幽暗,僻静,是个很适合谈事情的地方,原来商务就商务在这个地方了。
墙上有四个菱形的窗户,店内的亮度只有存在于那个窗户射入的阳光。
窗边的桌子上,有着四四方方或明或暗的光斑,仔细看起来还真颇有情调,并不阴森,反而有些小清新。
衡阳看起来似乎是经常来这种场所,与我的无可适从不同,他反倒像是回家一样的如鱼得水,先是点了两杯我叫不出名字的咖啡,随后又点了一些简餐之类的,说是要吃点东西。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吃东西我也是服的,自己的身份即将要暴露,而我可不是那种会放过犯人的刑警。
“来吧,我们坐窗边,大城市就是好啊,也有这样有情调的小店,像我们南京那边可全都是烤鸭店,吃个什么都有烤鸭,真不晓得南京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吃烤鸭。我们也享受一下小资产阶级生活。”
衡阳脱下外套,靠在座椅上,将咖啡的奶块和糖倒入,搅拌着咖啡。
“这我倒是有耳闻。”
我随口一说,南京人喜欢吃烤鸭这还是出了名的,我之前还看过一个数据,南京人一年平均要吃掉一亿只鸭子,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夸张了些吧。
“贩夫走卒,皆有六朝烟火气,好地方,有空你一定要去看一看。”
明明是犯人向警方坦白自己罪责的地方,却被衡阳弄出了一种老友相逢话话家常的感觉,真是让我憋了满肚子的火气,但却又不能那么着急的去发泄。
“切,作为城市来说还是小了些。”我不置可否,我并不是来和衡阳去讨论到底哪个城市更厉害的,这毫无帮助。
“哈哈哈,是嘛,作为人来说,也是小了些。”
衡阳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别人,笑的到时爽朗。
很快,衡阳点的简餐也上来了,我也不客气的吃了些,毕竟确实是饿了。
“何警官,你真的清楚,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一个组织吗?”
衡阳突然突兀的问道,我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气的差点没把自己手里的咖啡给甩衡阳脸上,不过我还是给他留了两分面子,怒道:“你以什么立场问我这个问题?”
“我以一个相信正义的人问何警官你,何警官你有个好名字啊,何天下,何天下,真是好名字,一般人不敢这么取名字,从何警官的表现来看,你的确不是一般人。”
衡阳没有和我怼起来,圆滑的说道。
“你以一个相信正义的人的立场问我?别开玩笑了!你也配谈正义?”
“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和这个组织的关系是什么,有多少联系,到了什么程度?你的回答取决于我到底是把你抓起来枪毙了,还是把你送进去关几年。”
“你也配和我谈正义?这个组织的人有多凶残你难道不知道吗?不说我们组里的人被你泄露的情报差点害死了,我们毕竟是警察,我们面对危险,至少还没有那么无助。”
“至今为止,丧命于这个组织之手的人何其之多,我问你他们做错了什么?花义无就算是后来协助这个组织的人作案了,但是她一开始总没错吧?我甚至怀疑她被绑架就是这个组织一手策划的事件。”
“死在地下室的那些尸骨你可都亲眼看见了?别跟我说他们是自愿的,他们必然是被这个组织的成员诱惑着进入地下室的,他们需不需要正义?”
“和这一群没有目的,仿佛以杀人取乐的疯子,哪里有什么正义可言?而你,衡阳,作为这个组织的帮凶,你也配和我谈正义?”
正义不是那样的,不让每一个无助的灵魂哭泣,不让那么多的悲剧重演,这就是正义要起到的作用,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会有人牺牲,会有人受伤,会有人献出一生的时间。
警察确确实实只是一个职业而已,就如同老师,科学家,医生,也只是一种职业而已,和贩夫走卒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谁也无法否认他们做出了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