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时应站立于马匹前腿部位面向马鞍,用左手拉紧马缰握于掌中并握住马鞍的前桥,抬左脚并用右手将马镫套入左脚,右手握住马鞍的后桥同时在左脚的作用力下翻身上马。下马时,你要先将左脚从马镫中向外撤到脚的前部,然后左手紧握马缰,抬右腿翻身下马,下马后的姿势应该和上马前的姿势相同。”
马林上马又下马,如此演示了两遍,强调道:“上下马脚尖内蹬此一项极为重要,你上马的时候,那马也不是乖乖儿的,一旦马受惊或心里不愿意,它就跑了,若是你内蹬,则至多摔一交,也没啥。若是你全脚都套在蹬内,就会拖蹬,让战马给拖着跑,脑袋就在地上划拉,想想,你脑袋能有多硬?”
“再来说说如何握住缰绳!”
马林比划着:“握缰方法为双手各持一缰,缰绳自第四指及小指间绕出握于拳心,大拇哥轻压于上。左右手握缰要保持同等长度。骑手端坐于马背要展胸直腰,大臂和上身保持重合,小臂与马缰从各个角度看都应该成一条直线”
“来,你们先练练上马下马。”马林吩咐了一声,手往前面一指:“你们几个,出来给我练练看。”
他手指这一划拉有四个人,其中一个马贼出身,另外三个则是董忠康和董毅英董毅华兄弟。
那马贼出身的得意的瞧了三人一眼,哈哈一笑,很利索的便是翻身上马,然后又是瞧着他们,脸上带着不屑的笑。
“给老子滚下来!你个瓜蛋子还练啥这玩意儿?”马林骂了一句,上去把他从马上给拖下来踹回阵列里面去。
他一指董忠康:“你们三个来。”
董忠康顿时是一哆嗦,腿肚子都有点儿转筋,他瞧了一眼身边这匹漂亮的黄棕色蒙古马,那马也瞧了他一眼,打了个响鼻,低头去啃地上的草根。
见马不理自己,董忠康又咽了口口水。
再看看左右,他却是愣住了。董毅英兄弟已经翻身上马,动作很是娴熟,看起来比那马贼也不差。两人稳稳的端坐在马背上,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上马下马好几次了。
马林瞪着骂道:“还愣着作甚?赶紧练!大不了摔你一下,又能怎地?”
董忠康赶紧低声应了,他咬咬牙,双手摁住了马鞍子,按照马林说的,左脚脚尖儿内蹬,双臂一摁,右腿一用力。
他身高腿长,那蒙古马又不是大型马,所以这动作完成的很容易。
董忠康只觉得脑袋里面一阵迷糊,等他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却见自己已经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了。
他不由得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双手紧紧握住缰绳,看看胯下的战马,在看看四周,感觉十分新奇。
马林的吼声把他的臆想给打破了:“还算不错,赶紧滚下来,在上头呆着作甚?滚下来再练两遍!”
董忠康赶紧灰头土脸的下来,反复练习。有了第一次成功的案例,之后便是容易的多了,很快,董忠康已经是动作颇为的熟练。
不过也仅仅只是熟练而已,比那些马贼出身的家丁还要差不少。
他们几个被拎出来的时候其它的家丁也在练,那些马贼出身的就不消说了,流民出身的家丁则是按照马林的指点。有的还不明白的,就偷偷去看那些前任马贼们的动作,虽然他们颇为抵触对方,但是这等占便宜的机会是不会放过的。
大多数人都比较顺利,毕竟骑马本身就不是什么太难的东西,只不过是过去没有机会接触而已。更何况,上马下马这两个动作只不过是骑马整个过程中最为简单的两个步骤。
只是,万事终归都是有例外的。
“哎呦!”
砰的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烟尘四溅,接着摔下来的那个人便是发出一声痛呼。
这一生呼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那儿——如果大伙儿没看错的话,他是在这场训练中第一个坠马的家丁。
那汉子上马的时候马镫一滑,再加上他本来就是紧张的要死,吓得手软脚软,因此惊慌之下整个人便是狠狠的摔了下来。不过看来没什么大事儿,他哼哼了两声,便是站起身来,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这才注意到大伙儿都在看他,顿时便十分窘迫起来,不由伸手挠了挠头。
“笨蛋,这都能掉下来。”他旁边是一个马贼出身的家丁,他不屑的撇了撇嘴,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往旁边让了让,生怕跟着他一起丢人。
“就是这个笨蛋,叫董忠庸。”王通以手抚额,满脸的无奈,低声向董策道:“怎么学正步都学不会,左右也分不开,属下罚他自己加练这才有了些长进。”
“哦?是么?”董策轻笑一声,眉头动了动。
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董忠庸,这汉子身材高大敦实,手长脚长,肤色黝黑,满脸的憨厚,只是那眉宇之间,却是透着一股子坚韧。
“他一日练多久,你可知道?”董策低声问道。
王通一怔:“中午他是不能休息的,也没饭吃。晚上散了之后,别人都不准在墩内走动,属下特意允了他可以。有几次晚上起夜,听到院子里面有脚步声,他还在练。”
“此人坚忍啊!”董策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马林瞪了董忠庸一眼,却没理他,这也让董忠庸长长的舒了口气。
至于别人的眼光,他倒是没怎么在意,训练走正步和分左右的时候,他就已经习惯了。
又摔了一次,终于是爬上去了。
见众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