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毒王口口声声说毒死太子的毒乃是他所炼制,温亭湛信了,因此他一直以为毒害太子的人还活着,当时几位王爷都还小,肯定不可能参与其中,所以他着手的是后宫,所有生了皇子的皇妃。虽然没有查对方向,但还是查出了一些有利的证据。
直到他从琉球回来,毒王告诉他这毒可能不是他所炼制,温亭湛才转了方向,从想左右储君之位的人下手,很快就查到了寇氏身上。
“那聂家是真的和寇家勾结了?还是你们让他们勾结了?”栽赃嫁祸四个字,夜摇光到底没有直言出口。
温亭湛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夜摇光的肩膀:“聂家没有和寇家勾结,但是当时聂家退了一步,选择了明哲保身。太后知晓寇家给太子下毒之事,但她却没有阻止。”
“原来如此……”夜摇光终于明白陛下为何会不再顾及太后,不再姑息聂家。
太子的死一直是陛下心中的痛,是陛下的逆鳞,任何人触碰到这一块逆鳞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也是为何元奕会将太子的事情扔到温亭湛的身上,他们可是答应萃依要查明她的死因。那就不得不去查太子的死因,毕竟萃依的死直接和太子身上的毒画上了等号。
“你这是又要搞大事情啊。”夜摇光感叹道。
“夫人这可就想错了。”温亭湛轻声笑出了声音,“这一次,我不会让任何人知晓这里面有我搀和一脚。夫人不是总嫌我爱出风头,我自然是要听夫人的教诲。这次啊,就让别人去出风头吧。”
“谁?赵贿么?”夜摇光一想到赵贿,就想到了赵贿那个对温亭湛有窥觊之心的女儿赵微澜,心里蓦然就膈应了。
“怎么,摇摇对赵贿这个人有成见?”见妻子皱眉,温亭湛柔声问。
“对他没有。”对他女儿有!
温亭湛想了想这话顿时明白了夜摇光的心思,两个迷人的酒窝顿时就因为心花怒放而出现,他微微挪了挪身子,将夜摇光抱在怀里:“那就让大理寺卿去出风头吧。”
“别,你答应了人家的好处,可别到时候过河拆桥。”夜摇光拦着温亭湛,赵贿既然对温亭湛言听计从,自然是温亭湛许了他甜头,她可不想让温亭湛成为言而无信之人。
“我可从来不曾许诺他什么。”温亭湛笑道,“一切看他的本事,谁让他生了一个让我夫人不喜欢的女儿呢?活该他倒霉。”
“你……”
“摇摇还有三个时辰为夫就要起身上朝,心疼心疼为夫,为夫困了。”温亭湛打断夜摇光的话,伸手顺了顺夜摇光的长发,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月光微微的流动,夜摇光借着细微的光线看着温亭湛睡颜,她的眼底流露出比月光还要明亮的充满爱意的光芒。都说月华清冷,可她此刻整颗心都温暖不已。
缓缓的闭上眼睛,夜摇光将头往温亭湛的怀里挪了挪,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也睡下去。虽然她知晓,她的一句无心之言又打乱了他的计划,可正如当初在保定府对付郭家一样,谁让她有个聪明到令人发指的夫君呢。他就是可以顺了她的心的同时,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第二天早朝夜摇光自然是不知道,刚刚用了早膳准备去上朝,随口问了一句席蝶的事情处理的如何的兴华帝,在从福禄的手中拿过赵贿递上来的密折之后,浑身的怒气在上早朝的时候都收敛不住。
逮着一个训斥一个,一时间所有朝臣都寒蝉若惊,大气都不敢出。温亭湛早早的就给褚帝师这边的人打了招呼,有什么事都别今日上报。原本已经准备好奏折的傅老他们将信将疑,看到这个架势连忙把奏折往袖口里面藏好。
温亭湛以为装聋作哑,然后就没有他事,谁知道早朝散去之后,陛下就将他一个人单独给叫到了太极殿,直接将密折拿给他看:“朕当初就让你查太子妃所中之毒,已经半年有余,你可有头绪?”
温亭湛看完密折之后,恭恭敬敬的回道:“回禀陛下,这毒微臣已经查明来源,却如赵大人所言,乃是寇氏所有。寇氏先皇在世时的当家主母乃是苗族之女,这毒乃是苗族密毒,除了寇氏我朝再无与苗女接触之人,这毒还并非有钱有情分就能够从苗女手中得到。”
“你还没有证据,所以才没有向朕禀报?”兴华帝看着温亭湛道。
“陛下,当日微臣和明世子去兰县寻宝,明世子恰好获一苗女所救。微臣也是请明世子相帮,才将这毒送到这位苗族姑娘手中,这是那位苗族姑娘给明世子的回信。”温亭湛从怀里将原件取出来,呈给兴华帝。
上面有苗族姑娘的特殊落款,每一个身份不一样的苗族圣女参选者,都会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不可仿制的印鉴,这个东西很好查,真与假兴华帝很容易查到。所以看到那个落款,兴华帝就知道这是真的。
而上面对温亭湛所述的毒药解释的非常详细,这种毒药必须用苗女身体内的蛊才能够炼制,苗女体内的蛊很珍贵,有些直接就是苗女的命。
兴华帝看完,脸色阴沉的可怕:“当年寇家一直没有办法将手伸到后宫。”
而太子又一直居住在东宫,寇家没有嫡出之女,庶女又是远房且姿色不好,所以寇家才急于求娶公主。既然窦家没有能力将手伸到宫里,那么又是如何将毒下在太子的身上。
温亭湛垂首,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言。
这个时候不是他该说话的时候。果然,兴华帝也没有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