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除了曾怀德,家里这一辈的男子都没少被这个小妹评头论足过。对他这都是很客气的了,所以曾怀安却并不生气。而是把身子向后一仰,摆弄着手指上的一枚古玉扳指,懒洋洋地道:“小妹息怒,咱家什么能人都不缺,唯独少一个会享受生活的闲人,咱俩世界观不同,追求的生活方式也不同,你就不要打击我了。我这样的人不是你们这些人能懂的。”
“怀安三少,你也有世界观?”
蒋思青险些气乐了,心情倒好上许多,望着沙发上吊儿郎当的曾怀安,蹙眉道:
“怀安哥,其实你脑子挺聪明,就是不走正路,就是进取心差一点,韧性差一点,玩心太重了。真是可惜了,要不然真正可以帮上怀德哥,那还轮得上我来操心这些事?”
曾怀安摆摆手。笑着道:
“小妹,你别来这套,我是什么材料我自己清楚,看到怀德成天那样熬心费神的,我估计会被活活折磨死,宁可就在企业里呆着。当然,怀德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交代我该办的事情我都没二话。”
曾怀安抓起桌上的酒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品了一口才说道:
“小妹。我知道你很聪明,也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受过熏陶。可是这体制内的事情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这不是孝子过家家。这里牵涉到很多事情,你不懂的。咱们不给怀德添乱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小妹啊,你还是趁这样的机会赶紧给我们找个妹夫吧,这才是你最该做的……”
“你……你你还没找嫂子了,你都多大年纪了?最近又在追那个叫什么蓉的,我看你还是没打算结婚,还来管我。”
曾怀德目光一滞,拿起茶几上的红酒瓶,往杯子里倒了酒,苦笑着道:
“小妹,你说真是奇怪,只要是我曾怀德发句话,送上门的美女能排到五条街外,那小丫头怎么就……那样张狂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你还别说,她越是拒绝,我还真就喜欢上她了,感情这玩意,还真是奇怪!”
“不是感情奇怪,是你够贱!”
蒋思青白了他一眼,又幽幽地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也离了这么多年,也是该成个家的时候了。”
曾怀安一个蒋思青这表情就知道她又要让他去曾怀德那里说她去贝湖的事情,摆摆手:
“不说个人问题了,我不干涉你,你也不干涉我。好了,既然你自己找怀德说去,我就先走了。”
说着就拿起挎包,逃也似的溜走了……转身走了出去。
蒋思青心事重重的想了一会,越是如此,倒是越发让她坚定了要去贝湖的决心,当然她也不会去找她的怀德哥,而是准备找她的老爸。
晚上八点多钟,曾耀红才醉醺醺地回到家里,喝了杯浓茶后,径直去了书房,他刚刚拉开椅子坐下,蒋思青就敲门进来,倚在门边,蹙眉道:
“老爸,怎么又喝那么多酒,小心把身体搞坏了。”
曾耀红微微一笑,点上颗烟,轻声道: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有些老朋友总是要聚一聚的,聚一聚,当然要喝几杯。”
蒋思青来到父亲身后,用手揉着他的肩膀,曾耀红不禁一笑:
“哟,我家蝎主如此殷勤,恐怕是有什么事求老爸。”
蒋思青一笑,给父亲泡了杯茶水,又拉了椅子,坐在他的身边,说道:“爸,那个陆政东也太可恶了,他专门针对曾怀德,搞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人心狠手辣,有很大的野心,不得不防啊!”
曾耀红眯起眼睛,淡淡地道:
“云家是摸准了上面的脉呀,这几年我们曾家壮大得比较快,怕曾家坐大,就默许了这种行为,接连敲了曾家两记闷棍,铝业集团的老总被拿下,这次阻击杨鹤鸣也是。”
蒋思青点点头,心道看来父亲人在外面,对于国内的这些事情也是非常清楚的,她自然也做了些功课,说道:“爸,我们不能被动挨打,应该想办法。进行强有力的还击,挫挫陆政东的锐气,免得他得寸进尺。咄咄逼人!”
“不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忍耐。”
曾耀红皱眉吸了口烟,露出老谋深算的表情,慢吞吞地道:
“陆政东手里这根棍子,是上面给的,咱们敢还击,就说明不老实,或者,心里还有别的想法。现在就要当缩头乌龟,让云家折腾得再欢些,等云家出够风头,让上面开始警惕时,也就离倒霉不远了。”
蒋思青却是有不同看法:
“爸,你不是说曾家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主要还是要靠自己,别老想着指望人家吗。”
曾耀红看了女儿一眼,把半截烟头熄灭,丢进烟灰缸里。轻声道:
“青青,你这是唱哪一出?你呀,只管快快乐乐的生活。家里那些事让你那些哥哥操心去就是,特别是官场上的事更不要掺合。”
蒋思青却摇摇头,不满的道:
“爸,你这是典型的重男轻女!”
曾耀红笑了笑道:
“你学的是音乐,和政治根本就搭不上关系,你呀,还是别东想西想的了。”
“谁说女性就不能走仕途?谁说女子不如男?谁说学音乐就不能进入政治?你看看赖斯,人家原来是谈钢琴的,人家又是国家安全助理。又是国务卿,我不但学了音乐。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