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急着出城,是想救援玄非。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去也没有意义,只能先回去。
蒋文峰向她保证:“姑娘放心,我必会查明真相,不会叫国师蒙冤的。”
明微自然信他,叮嘱道:“涉及玄门,蒋大人千万要注意安全,最好与雷护卫形影不离。”
蒋文峰笑道:“有什么严重吗?我是朝廷命官,凶手总不能与朝廷为敌吧?”
明微道:“正统玄门当然不会,他们身在红尘,还要官府睁只眼闭只眼。但若是无门无派的玄门高手,那就未必了。实力够强的,完全可以视法度为无物。”
见她如此郑重,蒋文峰收了笑:“好,我听明姑娘的。”
明微笑了笑:“那我就不耽误蒋大人的公事了,若是有机会,还请蒋大人想法子叫我参与此案。”
蒋文峰点点头:“这倒不难,此案有玄门背景,我们又是合作过的,只要圣上那边不反对,可以请你协助。”
两人说定,蒋文峰出城去命案现场。
明微回纪家,假装刚起来,吃了个早饭,便出门了。
她和杨殊之前就约好了,在城门一碰头,两人仍旧去玄都观。
只是这回,不是去看玄非,而是看宁休。
“师兄!”
太阳刚刚升起,淡薄的金光下,站在山岩上的宁休衣袂飘飘,仿若仙人。
看到他们过来,宁休只看了一眼,又转回去了。
杨殊跳上去,问他:“师兄你在这里干什么?”
宁休指着山岩上的刻字,说道:“这是师父的笔迹。”
杨殊摸不着头脑。
这个他知道啊!这地方,能照见初升的第一缕阳光,当初教他剑法时,老道几乎每天都坐在这里。
山岩上写的是一篇道法口诀,他早就倒背如流了。
“就是那老头刻的,怎么了?”
宁休道:“你站开一点。”
杨殊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
然后就见宁休盘坐下来,如同往日练气时一般,挡掉大部分阳光。
杨殊左看右看,没懂。
下面的明微却看出了要点:“你看那些字。”
杨殊将目光投过去,但见细细密密的阳光投在石壁上,有些痕迹比较淡的便看不出来了,另有一些却更加分明。
“石……中……经?”
宁休轻轻颔首,重新站起。
“师兄,你怀疑师父想传递什么?”
“嗯。”
“不能吧?”杨殊笑道,“刻字嘛,有深有浅很正常,也许就是这几个字刻的时候比较用力呢?”
宁休摇头:“你跟师父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不知道他的习惯。师父最爱故弄玄虚,经常搞些谜题让我猜,甚至把功法打散了藏在哪一处,给我线索叫我自己去找。”
“这样啊!”杨殊想了想,“可只有三个字,这怎么猜?”
他灵机一动:“石中经,难道是这块石头里面藏了东西?”
宁休看着他,像看着一个白痴。
“干什么?”平白被他用目光鄙视,杨殊很不服,“难道我猜的没道理吗?”
宁休扬了扬下巴:“这是一整块巨石,你告诉我,藏到哪里去?”
“呃?”杨殊上下左右地看,“难道就没有机关什么的?”
“我已经找了好几天了,你要是能找到,请便。”
宁休说完便跳下岩石,进屋做饭去。
玄都观对他不错,每日都有人过来挑水干杂活,菜也有人送,但是做么,宁休更愿意自己动手。
仙气飘飘的宁先生,做起饭也如同行云流水,身处人间烟火,却不染半点尘埃。
等他做好饭,杨殊和明微已经把整块岩石都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机关。
“吃饭吧。”宁休说。
两人只能放弃,进屋用饭。
“怎么会没有呢?”杨殊还不相信,“附近就这么一块大岩石,还能指哪里?”
明微惦记着玄非的事,便问宁休:“先生,您可听说了玄都观里的命案?”
“嗯。”宁休淡定应声。
“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宁休吃完饭,搁了筷才说:“前阵子,玄非大肆排除异己,引得一些长老对他不满。现下玄都观内分成两派,一派认为是他杀的玉阳,应当抵命,另一派认为他是被冤枉的,双方各执一词,估计不会有结果,只能等朝廷介入了。”
明微问他:“那先生您觉得,是玄非杀的吗?”
宁休摇了摇头:“不知道。”
“您与玄非认识挺久了吧?对他的性子应该比较了解。”
宁休说:“依我个人意见,玄非动手的可能性很小。他已经坐稳观主之位,正是大展鸿图的时候。玉阳处于劣势,已经称不上对手了。为了这样一个人,把自己赔进去,不值得。”
明微不禁点头。她认识的玄非,也是这么个人。他很冷静,擅于权衡得失,不是会冲动杀人的人,不会做这样得不偿失的事。
“除非,”宁休又补了一句,“不杀玉阳,会有更大的危机,叫他铤而走险。”
“难道虚行国师那件遗物有问题?”明微叹了口气,“可惜现在见不到玄非,没法从他那里得知真相。先生……”
她还没说出口,宁休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道:“我劝你不要。玄非现在被关在功德塔,玄都观的长老们就在外面的问道台对峙,那么多高手,我们不可能无声无息闯进去。”
好吧……
“不能私下见,那只能等蒋大人那边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