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寒的夜里,楚辞一步一步走在长街上,风那样大那样冷,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似的,也听不到简季在自己身后说着什么。
她只是本能地,一路回到了简季的院子里。
简季拦住了快要把门关上的楚辞,想要跟她说话,但楚辞站在门里边,看着他面无形容地地说,“折腾一晚了,我很累。”
简季定定地看了看她,又眨了眨眸,点头说好,“那你去休息,明日再谈。”
楚辞点头,随即把门关上了。
她向来是最怕黑暗的,因为怕惨了,从前以往每次睡觉前,那个人都会在床头案几上放着一盏灯。
楚辞这次没有点灯。
她一个人靠坐在坐榻上,闭着眼睛,不想睁开,不想去面对这无尽的黑暗,也不想点灯照亮眼前的一切。
她只是趴在坐榻案几上,埋着头,面无表情地闭着眼睛贴着冰凉的案几,轻轻浅浅地呼吸着。
她知道自己疲惫却又毫无睡意,但还是要催眠自己,快一些入睡了才好。
只要她还在京都一日,只要她还没夺回朱雀令牌,她所要承受的,便远不止是这些。
所以,快点睡吧楚辞。
谁又知道,明日过后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
翌日一早。
简季起来得已经算早了,他还想去叫醒楚辞的,结果没想到楚辞起得比他还早,推开门时,楚辞已经买好了早点在吃早点了。
简季看着她坐在桌前表情平淡地吃东西,眨了眨眸,便也坐了过去,跟楚辞说起了昨日,“我那会本来都要回去找你了,谁知道东宫的人冒出来了,你说这太子殿下是不是有毛病,我这次明明没招他惹他了……他还是……”
简季抱怨了一通,但话才说了一半,楚辞就抬起眸,声音冷冷清清的,打断了他还未说完的话:“简季,你往东宫安插了眼线?”
简季没想到楚辞关注的是这个,他颇是无辜地眨了眨眸说:“我只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掌握东宫的消息。”
毕竟再怎么说,楚辞也和东宫里头的那一位有过那样一段刻骨铭心的纠葛,他会有所顾忌也是应当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人现在知道东宫有了眼线,他会怎么做?”楚辞冷冷地看着他。
简季怔然,随即眯了眯危险的眸,似乎在试图剖析什么:“一直都听说帝绯离这人睚眦必报,他若是知道有人往东宫里安插了眼线,东宫可能会……”
简季忽然心虚了,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了。
但他没过多久又皱着眉忍不住道:“可说到底,若不是帝绯离无缘无故抓我过去,也就没这些事了,就是他自个儿有毛病……”
他话没说完,又再一次被冷声打断了,“你是没有别的事要跟我说吗?”
闻言,简季微微愣了一下,总算是反应过来楚辞是不想听到他提起太子殿下的意思,于是,简季只是缓了好一会,便只好跟她说起了正事:“朱雀令牌的其中一半,在三王爷帝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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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还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