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立刻炸毛,挡在夏隐跟前道:“你大半夜的跑到这边又想搞什么阴谋?”
土麒麟讥讽一笑:“不要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才念旧,灵仙的后辈弟子,我能把他们怎么样?不过来谈个交易而已。”
“什么交易?”夏隐插嘴道。
土麒麟笑道:“这就不是你这个修为层次的人可以知道的了。有那时间还是好好提升修为吧,别辜负了丹田里那棵母茶树。”
“不说清楚就别想走。”乌金低吼着向土麒麟冲过去。
土麒麟冷笑道:“不自量力!”一挥袖将乌金打成一团水雾,撞在夏隐肩上消失无踪。
层层威压朝着夏隐兜头罩下,土麒麟沉声道:“今晚所见所闻,若是透露一个字,休怪我不念旧情。”
他见夏隐虽弯腰弓背,但一直倔强的仰着头,为了抵御层层压力,只得双手撑在膝盖上咬牙强撑,双腿自脚踝至膝缓缓陷进泥中,“啧”了一声,拂袖而去。
夏隐一阵脱力,忍不住瘫倒在地,双耳嗡嗡作响,口中一股咸甜之气。想不到恢复了的土麒麟如此厉害。
神识沉入丹田,变成浅灰色的乌金浮在水月心镜湖面上,一脸大受打击的样子道:“想不到那臭麒麟恢复的这样快,小夏子,老子要到湖底养伤并帮你孵蛋,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
夏隐安慰了他几句,忍不住道:“乌金,那金翅大鹏蛋你都孵了快二十年了,什么时候才能孵出小鹏来啊!”孵出来了也好多个打手,神禽对神兽的话感觉比较平等。
“少则一年,多则三五年。”乌金有气无力的道:“毕竟是仙界神禽的蛋,需要大量仙灵之气才行,这水月心镜也是有残缺的,仙灵之气薄弱,只好依靠时间来弥补了。”
总之就是环境不好影响发育,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夏隐收回神识,满腹疑虑的往回走。土麒麟到底与元婴修士们谈了什么交易呢?看寒玉剑君和玲珑真君的反应,此事恐怕有违道义,究竟是什么呢?
怪只怪自己修为层次太低,不足以了解高层的决策,夏隐心中一阵烦闷,不安的感觉更甚,接连几天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被宁白元教训了好几次,段灵注则一脸坏笑的道:“小八,思春了?”
思你个大头鬼!夏隐奉送恶狠狠白眼两个。
当晚,夏隐正欲休息,忽然一只纸鹤飞到面前,里面传出段灵注的声音:“小八,来给师兄们泡壶茶,我们要秉烛夜谈。”话音刚落,纸鹤便落地化为碎屑。
这纨绔,大半夜,也不怕失眠?夏隐吐了一口气,无奈的过去客串茶艺师。
一入营帐,就发现气氛不对,段灵注和宁白元并肩而立,对面站着两个黑衣人,闻声转头,竟然是纯钧和钟无英。
夏隐刚想开口,帐篷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好了,小八到了,你们准备准备尽快出发,以免夜长梦多。”
透过压低的斗篷风帽,夏隐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忍不住一呆,那个浑身裹着黑斗篷的竟然是万年一身红衣的寒玉剑君,到底什么事情让她敛了气息,换了装束过来催他们快走?
段灵注见夏隐一脸茫然,上前一步道:“寒玉师伯说,明日就是与妖族大军的最后决战之日,怕我们有危险,就让纯钧和这位,呃,钟小友陪我们先回灵仙门。”
危险?夏隐秀眉一蹙:“我们医帐在冲波岭的最后方,即便明日战败,也有足够的时间后撤,为何师伯要我们先行一步?”
寒玉剑君道:“明日大战,我们一方纵有伤亡,也不会败。我说的危险不是来自妖修,而是门内。”
门内?夏隐等几人更糊涂了,异口同声道:“门内会有什么危险?”
寒玉剑君叹道:“也罢。不说清楚,估计你们是不会死心的。你们可知,这次对战妖修,本来是渊和道君要过来坐镇的,结果丹阳老道自告奋勇,在首座太上长老和掌门面前好说歹说非要来,你们可知为何?”
“总不见得是为了我们几个吧?”段灵注嬉皮笑脸的道。
寒玉剑君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还真被你猜中了。丹阳老道觊觎你们灵仙峰的产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灵仙峰有今日,他功不可没,只要你们继续衰落下去,他早晚能如愿。自到冲波岭后,我观你们几个恪尽职守,行事有度,再加上三叶城大败之时断后有功,很多弟子对你们的风评都不错,反倒是他妙丹峰捂着丹药囤积居奇,不少修士颇有微词。以丹阳老道的心性,怕是容不下你们啊!”
“多谢师伯夸奖!”夏隐和宁白元同时瞪了正在抱拳的段灵注一眼(这混蛋会不会抓重点啊?),寒玉剑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次出门前,掌门曾叮嘱过我,若最后来的是丹阳道君主理全局,一定要先把你们送回去,以免三百年前衔玉的事情重演。此次妙丹峰来了九名金丹修士,我看丹阳老道明日对战的部署里没有他的三个弟子韩书君、言棹和屠万,怕就是想趁着大战之时防御阵打开浑水摸鱼。我明日定是无暇顾及你们,不如让你们趁夜离去,抢个先机。”
夏隐从乾坤袋中将最近炼制的各种药丸一股脑儿都掏了出来,对寒玉剑君道:“大战之时,伤亡惨重,本是医修救死扶伤之时,可惜为了保命,我等不得不走,只有将这些药留下来,望师伯分发给有需要的修士,算是我们尽的一点绵薄之力。”段灵注和宁白元也陆陆续续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
寒玉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