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低头,谦逊道“师傅教导的是——!”
“总之你记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老者沉默片刻,只又淡淡的语气,目光悠远。
“我只记得,鬼谷子已死,现在使用梨花针的是一个女娃,鬼谷子曾有两个座下弟子,那女娃是他二徒弟,但是不管这一辈怎么长起来,论武功,论智谋,不及他们师傅万一。”
那刻的楚云不知道怎么开口,他被水月漓压制了武功的事实。
如果他开口,师傅一定会觉得自己丢了他的脸。
而片刻,老人阴沉的目光却已经转了过来。
“云儿,那梨花针,要不你有足够强的内力抵挡,让它不能沾你衣袂,如若不能,那便是出手要快,你要比她快,工夫,就是要一套下来,动如猛虎,静如帝鳄!”
楚云垂首拱手,面上神色难看“是,师傅。!”
*
拱月楼,三座楼台相连,曲折的回廊相接,有朱红的楼栏,楚云在廊上,着月白色华丽锦袍,坐在一方宝蟾方凳上,面前端端一盘棋盘,青色玉盘,玉色棋子。
这是别人送来的一盘残棋。
不为别的,就为个逗趣。
“王妃。王妃。你不能上去啊。!”
水月漓被一堆奴婢拦在二楼的楼梯处。
夕阳西下,朱红的楼栏被镀上一层淡淡的橘色的光。
楚云抚摸着玉石棋子的手指,亦有些发黄。
“王妃。王爷吩咐过的,任何人不许打扰…!”
水月漓被纠缠不过,硬是架了一把长剑出来,几尺的刀身,宝石镶嵌的刀鞘。
这些奴婢见了这宝剑还不吓的一个个花容失色。
怎么看这王妃长的美若天仙,可怎么一出手就是这刀,剑,这转手伤人取人性命,明明是男人家才玩的东西呢。
水月漓才懒得管她们怎么想。
这宝剑一出,果然这些奴婢都被她的剑压的退后。
楚云在位,优雅的身姿,宽大的袖袍落在身侧,朝底下看了一眼,看见她青色的脸,终于道
“放她上来吧——!”
道路果然片刻让出来,两边的人朝左右退。
水月漓眼里冒着火,就算她再怎么能沉住气,但是一见他,就气上来。
以为他现在装成这副优雅闲适的样子,就能把他之前的那些qín_shòu行为抹灭么。
“楚云。你这个。!”
她咬牙,‘嚓’雪白的长剑瞬间拔出剑鞘,一端直直指向楚云,对准他的胸。
“王爷。!”
后面的奴婢公公一瞧,饶是大惊。
“保护。保护。王爷。!”
今日是怎么了,有人要杀王爷,更荒谬的是,拿剑指着王爷的人居然是王妃。
那公公尖利的声音一喉。果然,楼下已经有了侍卫的动静。
楚云淡淡的语气,怕闹大了。
“没事儿,所有人都下去…!”
“王爷…!”那公公一脸焦心的模样,满眼都是焦急。
楚云看了面前的水月漓一眼。
又撇开眼看那不远处站着的公公。
“本王说了没事儿,退下——!”
最后两个字,已经相当的强硬。
那公公一脸愁苦相,“王爷,你好歹要保重身体——!”
千万别想不开,你要是身上破一点皮,我们可就是掉脑袋的罪啊。
然后公公又一脸苦愁的看向水月漓。
这王妃进府也几个月了。
平日里看着也不大跟王爷亲密,连互动都少,但是一向也不在王府生事儿,以为就这样也罢了。
不管府里的事务,而梁王,皇上并没有逼着娶太多的侍妾,所以王妃也不用管理后院妃妾什么的。
这个梁王妃已经当不闲的不能在闲了。
可是,这如今好好的王妃不做,非得拿柄剑—难道是要伤王爷的命么。
王妃怎么可以。
王妃虽然地位高,但那也越不过王爷去啊。
如果这事儿传到万岁爷耳中,王妃这也是犯了大逆不道的罪啊。
杀夫,杀害堂堂皇子。
楚云哪能不知道梁王府这些下人的想法。
但是他懒得管
又两个字‘退下’之后,才抬起浓黑的眸,眸子里有眼可见的闲适淡定。
“你来干什么——!”
“是我这梁王府不能满足你练字,刺绣,读书,弹琴,然后开始喜欢上练武了么,水月漓,我可告诉你,虽然你只是玩玩,但是,你拿这东西玩,我还是不放心。!”
水月漓气极,再一正剑锋
“谁在陪你玩。!”
他刚说的那些,她没有听的很懂,但是也不能说不懂。
“啧啧啧…看,本王怎么说的。本王的王妃还是适合乖乖待在闺阁里,这舞剑弄枪的事儿,还是交给夫君这种男人好些。!”
他站起,抱肘,迟缓走近。
浅笑俊美的脸庞,如同盛开的一树繁花。
水月漓才懒得吃他这套。
但是,他现在就这样靠近,她又有些害怕,仿佛是意料之外。
举着的剑端竟然有点发抖…
“楚云,你胡说什么,我不听这些,少给我花言巧语,你知道原因——!”
楚云抬头,亦微微抬手,走到她的剑端,手指,将那剑端夹在两根手指中间,只听见噌的一声。
他轻轻的一弹。
剑端发出清冽的回响。
水月漓惊的退了一步。
他轻声道“我当然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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