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杯斟满的茶拿了过来。
“这茶凉了，还是妾身去重新泡一壶”
她双目有些失神，其实，也许是知道楚云知道了些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夜辰，该死么。
不该死么。
夜辰死了，她难过么，不难过，只是觉得对师傅有些愧疚。
见她站起来，楚云大掌一抬，握在她的手臂，将她身子扯了过来。
她倾身要倒，那刻，他突然扶住她的腰身，并将她整个身子顺势收纳在怀里。
他灼灼的眼看她。
“他今日在宫里，提到了药王谷的圣物，当初黑莲教的圣物，寿与天齐，长生不老，据说后跟鬼谷子有关，鬼谷子你知道的吧，便是你那药王谷的师傅？！”
他大掌掌心的温度灼热，水月漓似才清醒过来。
“他说的？！”
为什么那圣物跟鬼谷子相关，圣物是黑莲教的圣物，为什么跟鬼谷子相关。
楚云看她略微失神的神情。
“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初，你爹娘去西域，他们所求的那个人，便是黑莲教的教主？”
“你说什么。”
水月漓转过头来，看他，视线落在他脸上，她莹亮的眼眸睁的大大。
楚云更抱紧了她。
尽管她做了那样的事儿，背叛他，但是他还是这样的爱怜她。
他也多想恨她，冷落她，甚至有时候恨道深处，恨不得掐死她。
但是，舍不得，一切都源于舍不得。
每次看见她那柔柔弱弱的气质还有一股自带的怯弱fēng_liú。
他就有种保护和占有欲。
然后，仿佛她犯下的什么错，他都可以原谅。
不仅如此，还自省，是他没照顾好她，给自己找许多个要原谅她的理由。
当初爹爹去西域找的那人，鬼谷子信中提及的找的那人，竟然是当初纵横西域的黑莲教的教主。
不。不可能。
发现这个后，水月漓拼命的摇头。
黑莲教教主不是黑莲教垮台之后，就已经消失了，数年都不再出现在人们的视听里。
“是这样的，漓儿，一年前，我的师傅由父皇委派去西域，查询当时关于圣物下落，线索至药王谷就断了了”
“这之后的时间里，师傅频频独闯药王谷，想要找寻那圣物，可是并没有找到，据他的话说，他曾进入鬼谷子的墓穴，知道这东西的确曾生长在药王谷”
水月漓脸色惨白。
“生长…？！什么是生长”
无论怎么样，只说明鬼谷子和成霸天曾经认识，还可能底下互通消息，可是，为什么江湖无人知道呢？
水月漓思绪脑袋乱翻，难道？！
不。不可能。
随即，楚云深谙的眸看她
“你知道紫霄花么”
水月漓惊讶道“紫霄花，那时什么东西”
楚云拧了眉宇，他放下她
看来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她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什么。
他将她放开，让她站在地上。
“茶，你就不用去泡了，那是下人做的事儿。”
他站起来，拧了拧发胀的眉心。
*
他现在也喝不下去。
走了。
他起身，撂下她直接一手负后走了。
听见后面水月漓弱弱的恭送的声音
“妾身恭送王爷”
*
楚云也是几天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便想不明白这事儿。
手里的两个硕大的夜明珠，把玩着。
楚天离知道这事儿么，楚天离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连他家王妃有异于常人都不知道。
消息在府中封锁的严严实实。
*
三日后，楚云才再去养心殿请安。
一走进，殿内，便又看见床边站着的簇簇的人。
大臣，天师，还有夜辰。
楚云请完安，从里出来。
走到门口时，见到那天那少年也从里面跟出来。
就在楚云抬起鞋覆跨门槛时
“你不相信是么，漓姐姐就是那圣物。她就是。”
是他父亲亲手留给他的手札。
蓬莱道人不知道，楚云更不知道。
也许，他相信楚云已经隐隐心里有底，猜到了
只是，事实不摆在面前，他不相信而已，现在的一切只自欺欺人
一旦证实他妻子是妖女，皇帝容不下她，百姓更容不下她，她还有她的一双儿女，都要绑在木架上烈火焚烧而死。
耳边低低的声响，如果不是楚云心知肚明，其他人听不见，这一幕谁都没注意
楚云脚步微顿，斜眼过去，一记狠狠的眼神
夜辰低了头，也不管，直直朝养心殿内走去。
*
楚云脸色铁青
殿外候着的张公公，猫着腰，看楚云脸色
“王爷…”感觉这脸色的确不大对啊
楚云手负后，点了点头，抬头看天
“张公公，刚才那刚进去的端药的来了几日了”
张公公一甩拂尘朝里一看。
“王爷说的是那年轻的医师吧”
张公公凝思道“十天前来了，听说是皇上跟前器重的道人领进来，现在是他给皇上调理身子，宫中的御医都得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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