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目不斜视,径直往前。
郦晓昙皱眉,“你去哪儿?不是要找人吗?再往前就是安全通道,连鬼都没有!”
沈婠止步,收起刀片,“现在你安全了。”
郦晓昙微愣,把人拽回来,低吼,“你到底想干嘛?!我警告你,别出了事又像上次那样把我拖下水!”
“哦,那你最好祈祷我不要出事。”
沈婠一边观察地形,一边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动静,那头似乎在经历过短暂的休息后,又开始上演新一轮的争斗戏码。
不同于之前言语上的争吵,这次还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哐啷声。
动手了!
沈婠眼神骤凛,顾不上与郦晓昙多说,径直朝安全通道跑去。
她上次来就发现六楼有勾连上三层的秘密通道,作为紧急逃生的后路而存在。换言之,就是为宋景这样的大佬必要时候脱身所准备的。
郦晓昙站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婠消失在安全门后,就像她从来没有出现在六楼,出现在她眼前,也不曾拿着刀片面无表情说出那些恐吓威逼的话。
突然,面前七号包间的门打开,一个醉态踉跄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阿昙?你可算来了!我还正准备出来找你,那什么赶紧的,江老板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一会儿你可得放聪明点,顺毛捋,懂不?他要是想玩……你就陪陪他。”男人说得隐晦,一副“大家都懂,心照不宣”的样子。
郦晓昙勉强扯出一抹笑,点了点头,脸色却隐隐泛白。
“对了,你带上来的小姐妹呢?”男人朝她身后看了看,“怎么没人?”
“她肚子不舒服,已经跑了好几趟厕所,我怕唐突了江老板,所以又让她回去了。”
“行吧行吧,只是一会儿你可能要……咳……辛苦点……”
郦晓昙就着男人拉扯的力道进了包房。
砰!
门合上。
……
七楼,原本整洁高雅的会客厅此时一片狼藉。
茶几翻了,烟灰缸碎了,文件扫落满地。
权捍霆和宋景都是练家子,破坏力可想而知。
砰——
一记重拳落到宋景嘴角,权捍霆还来不及收手,就被对方踹开,捂着胸口后退两步才堪堪稳住。
“老六,打人不打脸,你的规矩都他妈被狗吃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二哥,是你先堕落。”那也怪不得我。
两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拳脚攻击。
明明各自身上都有武器,却默契地不用,反而选择赤手空拳、近身肉搏这种最原始的方法。
而且还不让下面的人帮手。
所以,偌大的会客厅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两个大佬拳脚相加,个顶个的狠;手下却分成两拨,各列左右,除了观战,还负责默默打call。
楚遇江:“咱家爷的拳脚功夫又精进不少。”
凌云点头,表示赞同:“但是二爷也不差。”
何止不差?
比起以前,宋景在攻守两方面都更为老练。
两人棋逢对手,实力相当,只怕一时半会儿分不出个胜负。
“之前不是说二爷出家了?”凌云皱眉,似乎遇到难题。
“所以?”
“出家人不该放下屠刀吗?可他怎么越来越能打?”
楚遇江沉吟一瞬:“可能……在少林寺出的家?武僧,了解一下。”
凌云嫌弃地撇了撇嘴,他拒绝跟智障讲话。
而另一边,阿狸注视着宋景与人缠斗的身影,眼中逐渐浮现出担忧的神情。
阿冲:“狸姐,爷能赢吗?”
“不知道。”
“这人谁啊?”他的视线落到权捍霆身上,“为什么叫爷‘二哥’?”
阿狸转头,凉飕飕看了他一眼:“管好你那张嘴,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
一米九的大汉怂怂地打了个寒颤。
他就是问问而已,要不要这么凶……
“原来你还记得!”宋景动了动脖颈,目光阴沉。
权捍霆皱眉,他刚才用的那招是当年大哥教的:“为什么不记得?”
“看来,真的不能指望一头白眼狼会内疚悔恨。”
“当年大哥的事……”
“闭嘴!你不配提他!”宋景浑身气势骤变,如果说刚才他是点到即止的侠客,那么现在他就变成了浑身杀气的魔头。
权捍霆站在原地,不过须臾之间对方一记凌厉的腿风扫过,他用手臂护住面门,重击来临的瞬间急速后退,才惊险避开。
宋景是来真的!
权捍霆眼神骤冷,当即奋起还击。
他还从来没有站着挨打的份儿,即便大哥的死他确实要负一定责任,但也并不意味着宋景可以用这个理由对他进行堂而皇之的共计。
不就是打架?
谁怕谁?
……
楚遇江面色微变:“不对!他们玩儿真的了。”
力道,招式,还有宋景几次想要掏家伙的举动都在说明,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
凌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大佬对大佬,小兵打小兵。”
话音刚落,两人就朝对面的阿狸和阿冲发起猛攻。
阿狸最先反应过来,和楚遇江缠斗在一起。
阿冲慢了半拍,被凌云一拳打在鼻梁上,顿时温热的液体从鼻孔蜿蜒而下,抬手一摸,红的。
“靠!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gan si ni"丫丫的——”说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