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逮到人,孙浩心情本来就差:“我他妈管你是谁,关了再说!至于敢不敢,试过才知道。”
“你——”
这才是真正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哦,还有一点,黄局管治安,我们刑警队还轮不到他说话。您这码头可拜错了。”
宋元山:“……”
方雅琴见势不对,立马跳出来,勉强带了三分笑,好声好气道:“警察同志,本来是件小事,完全没必要闹得这么难堪,您说对不对?宋凛名下现在已经没有房产,不过他经常去富环山别墅过夜,是他花钱给小"qing ren"租的。”
“详细地址。”
方雅琴不敢耽搁,连忙报上。
孙浩皱眉:“你刚才说宋凛名下现在没有房产是什么意思?”他刻意咬重了“现在”二字。
方雅琴瞬间领会,解释道:“之前他负责的项目失利,被董事会罢免职务,闲在家里的这段时间,他陆陆续续变卖了不动产换成现金……”
孙浩眼神骤凛,与年轻警察对视一眼,迅速对着耳机下达指令:“aD两组留下,Bc两组跟我去富环山!”
他还就不信了,投入这么多警力抓不到区区一个宋凛!
孙浩带人走后,宋乾后脚进了家门。
“阿乾,你总算回来了……”方雅琴迎上去,抓住儿子的手,只有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安定下来。
宋乾喊了声“妈”,转向沙发那边,又叫道:“爸。”
宋元山:“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知道回来?!”
明显拿宋乾撒气,方雅琴不干了:“你凶什么凶?又不是阿乾做错了事?”
“妈……”宋乾摇头,示意她少说两句。
方雅琴撇嘴,这才没有说出更过分的话。
宋乾:“爸,借一步说话。”
宋元山点头,“去饭厅。”
父子俩过去。
宋元山:“你都知道了?”
宋乾:“嗯。”
宋元山:“到底怎么回事?”
宋乾:“多的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您要知道。”
宋元山:“什么?”
宋乾看着父亲,一字一顿,“这回阿凛开罪的人,是你跟我,乃至整个宋家都惹不起的。”
宋元山闻言,怔愣良久方才开口:“……阿凛出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宋乾目光坦然,没有丝毫闪躲:“即便跟我有关,那也是无奈之下不得不做出的取舍。”
宋元山挺直的脊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佝偻下去,再失望,再狠心,那也是亲儿子!如今却到了必须割舍的地步。
那一瞬间,这个强势了大半辈子的男人仿佛苍老十岁。
“罢了……”
自作孽,不可活!
他没问那个“你我乃至宋家都惹不起”的大人物是谁,既然宋乾这么说,那就一定是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
……
富环山别墅,B座,12栋。
孙浩带人破门而入,“给我仔细搜!”
五分钟后。
“孙队,在主卧的床下发现了这个。”
摊开的密码箱,里面还散落着银行用来捆钱的白色腰条。
果然——
宋凛策划了一切,连退路都给自己好了。
变卖不动产换成现金,方便随时跑路。
以"qing ren"名义租下四环临郊别墅,藏纳现金,掩人耳目。
待风声不对,只需拿上钱远走高飞……
“孙队,别墅没人。”
“早就跑了……”孙浩冷笑,“马上联系交警部门调取附近路段监控,务必尽快确定嫌疑人逃跑方向。”
“是!”
“那我们现在?”
孙浩:“追!”
呃……
“往哪个方向?”
“江边。”
……
宋凛站在13号码头,迎着簌簌江风吹了两声口哨。
如果仔细听,就会发现哨声长短分明,极富层次感。
很快,一艘渔船驶近,船夫操着一口闽南当地话:“是什么人?”
宋凛没听懂,但并不妨碍他作出回答:“我姓宋。”
船夫眼神一闪,“上来吧。”直接切换为宁城当地口音。
宋凛提着行李袋上船。
这是一艘类似近海打渔的乌篷船,船身简陋,而船夫更是那种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大众脸。
宋凛在床尾坐下,与船头掌舵的船夫隔着一个船篷的距离。
而这样的距离,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一个安全的信号。
有了乌篷的遮挡,加上两人站位的错次,令射击角度变得古怪而刁钻。
毕竟,一个身携巨款的逃犯和一个披着老实人外皮的蛇头,黑吃黑的可能性不要太大。
宋凛:“往赣北开。”
船夫:“黑哥说的是只到浙西。”
宋凛:“我可以加钱。”
船夫:“十万。”
宋凛:“成交!”
乌篷船在夜色中开了不到十分钟,一艘快艇紧跟而上。
孙浩站在船头,拿着充电喇叭:“前面船上的听好了,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马上投降!”
船夫麻木的脸上涌现出惊恐:“是警察追上来了!”
宋凛把心一横,直接从怀里家伙,只听砰的一声,船夫顺着自己胸前的血窟窿缓缓抬眼望向对面的宋凛:“你……”
可惜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倒栽进江里。
宋凛跑到床头自行掌舵,发动机开到最大档位。
眼看快艇离得越来越近,宋凛心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