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沈如突然转眼看向李文瑾:“查到是谁在网上推波助澜了吗?”
“对方做得很隐蔽,暂时没有消息。”
“那‘点金圣手’论坛上那则爆料贴的原作者呢?”
李文瑾:“……也没查到。”
沈如冷笑:“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就是不知道是针对明达,还是针对我。”
毕竟,这一切实在太巧!
从恒生爆出丑闻开始,到朗德起诉,明达被牵连其中,到最后矛头直指向她,环环相扣,精妙绝伦,令沈如不得不怀疑背后有双无形的手在推动事态恶化。
可谁又有这样的本事?
针对明达,针对她,目的何在?
“沈经理,会议还没结束,总裁让我来请您回去。”沈春江的秘书不知何时出现在的天台上,一脸恭敬,语气却透着强势。
沈如面色一白,旋即漾开一抹讽刺的笑:“爸爸让你来的?”
“是。”
“你让他放心,我稍后就回去,绝对不会连、累、他!”最后三个字,沈如故意加重语气,有种说不清的失望与惨然。
秘书眼里浮现出尴尬地神情,险些挂不住。
说实话她挺同情沈如的,不仅得不到亲生父亲的庇护,反而在最危急的时刻被的推出去当靶子。
换做是她,恐怕早就委屈死了。
还有什么比被至亲舍弃更残酷的事?
轻声一叹,转身离开,反正她已经把话带到,相信沈如也不会傻到真的临阵脱逃。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
沈如站在太阳底下,明明那么高的温度,她却浑身颤抖。
李文瑾再也忍不住,咬了咬牙,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心是那般难以自持,可动作却小心翼翼到极点,仿佛怀里的女人是件易碎的瓷器,轻轻一碰就会摔个粉碎。
沈如先是一僵,很快便适应了男人的怀抱。
虽然没有反手回拥,却也不曾狠心推开。
这时候的沈如太需要一具可供依靠的胸膛,让她得以栖息喘气。
“没事……总会过去的……”他有些笨拙地开口,眼里浮现的温柔与平时阴鸷的模样相去甚远。
“阿如,你没错,你想为自己多争取一些东西,为将来留一条可退的后路,我知道,也理解。只是碰巧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连环算计,才导致局面恶化,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是啊,已经不可挽回了……”她喃喃自语,流露出无尽的绝望。
而这样脆弱的沈如,李文瑾从未见过。
印象中,她一直都是独立而坚强的,像一株腊梅,凌寒自放,傲霜斗雪。
男人心下狠狠抽疼,像浸了盐水的皮鞭一下接一下鞭笞。
“阿如,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女人只是摇头,泪如雨下,连哭声都是隐忍而克制的,“没用的,我完了……一切都完了……”
李文瑾眼神倏地坚定,语气郑重,“请你,相信我……”最后一次。
会议室内。
沈如顶着来自各个方向的注视,各种颜色的打量回到原本的位置,面无表情坐下。
“沈经理好大的架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把在座各位当什么?”
“犯了事就想跑?你当大家是白痴吗?!”
“……”
数落完沈如,几个董事又调转枪口直击上首沈春江。
“沈总,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吃里扒外不说,还如此没有担当!简直让人失望透顶!”
“当初,是你一力作保安排沈如进公司,如今出了事,你恐怕也难辞其咎!”
“……”
几个老家伙不久前才添了茶水,润完嗓子,这会儿正好打嘴炮。
沈春江平时日没这么怂,这些董事也不敢这么拂他面子,可如今,沈如犯错,他理亏,就算被人指着鼻子骂,也只能咬牙强忍。
最后,还是那位德高望重的中立派董事站出来,扬声叫停——
“大家都少说两句,当务之急不是内讧,而是拿出解决办法,争取在明天开盘之前及时安抚人心,稳定股价!”
此话一出,当即安静下来,董事们纷纷闭嘴,沈春江也终于能缓口气,不然他真的怀疑自己会被这群老东西气死!
“李董说得对,我支持!”
“我也支持!”
“老李啊,那你说现在这事儿该怎么办?”
李立东,即那位德高望重的老董事,突然转眼看向沈如,乍现凌厉之色:“我想在商量对策之前,还需要弄清楚一件事。沈经理——”
沈如浑身一震,来了!
“当着在座各位的面,你实话实说,到底有没有收恒生珠宝两百万?”
“……”她狠狠咬唇,眼神早已慌乱,不复镇定。
“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还做不到坦白,那么就只能报警,让警方介入调查,还原事实真相!”说着,视线朝沈春江飘过去,意味不明地轻轻一掠,“不管你姓什么,是谁的女儿,明达都绝不姑息!”
高压之下,本就心虚的沈如根本招架不住,她相信李立东会说到做到,一旦警方介入,那她会更麻烦,与其如此,还不如……
她狠狠咬牙,仿佛下定决心,眼神也逐渐变得坚定:“我……”
“是我!”站在沈如后面,像个透明人一样的李文瑾突然开口,迎着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他不闪不避,站得笔直挺拔,“收下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