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士信的身后远东军的钢铁洪流随之推了过来。
李家军来的仓促,布阵本就措手不及,刚又被远东军一轮箭雨射出不少空缺和空白,步兵战阵根本没有变成一块拦截洪流的巨石,而是变成了一截木头,只能被洪流推着随波逐流。
罗士信一马当先冲进去,马槊在右侧抬平,根本不用任何动作,枪头就凭借战马的冲刺直接插进了一个李家军士卒的胸膛。
“啊”地惨叫一声,那士卒双手抱住枪杆。
罗士信战马未停,手中巧劲一震,马槊上那李家军士卒便被震飞,将后面一名李家军士卒砸成重伤,而这个时候罗士信的马槊一个横摆,五名李家军士兵直接被砸飞了,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罗士信这把“刀尖”深深的刺进李家军已经有些混乱的战阵之中,后面的旋风营士兵作为“刀刃”紧随其后,开始大量杀伤敌人。
骑兵对骑兵用的是骑枪,骑兵对步兵自然是用砍刀。
旋风营一万骑兵利用冲锋起来的速度居高临下疯狂劈砍,不管有没有将敌人杀死,都不会在原地劈第二刀,顺势继续往前冲去。
因为,这样会让骑兵失去冲锋的优势,反而因为战马体积较大,成为敌人的靶子。
鲜血在空中飞溅,呐喊和惨叫四起,士气已失,军心早已动摇,勉强被夏侯端聚集起来的李家军步卒拼了命的往两边挤,往后退,给旋风营很好的让开了冲锋的空间。
否则,以这么小的空间,李家军若是有数百死士拼了命的挡在那里,立刻就可以让罗士信带领的冲锋速度降下来,从而骑兵的优势丧失,必然加大死伤。
可惜,一支军队绝大部分已经被恐惧填满,都只想着逃走的时候,即使平日间很是英勇的战士在此时也会被整个氛围所影响,被恐惧占据了整个心间。
所谓随波逐流便是如此。
所以,即使夏侯端在那里声嘶力竭,将嗓子都喊哑了,带着亲兵一口气杀了十几个溃逃的士兵,依然阻止不了李家军步兵战阵的崩溃。
当然,远东军不可能一个伤亡都没有,李家军中毕竟还是有少部分敢死拼杀之士的。
此时,便有一名靠边上的旋风营骑兵被一名李家军战士拼死扑到战马前面,虽然自己被撞飞了,当场死去,但是战马却是被逼停了,前蹄高高扬起一声嘶鸣。
而马蹄下面还有一个被前面旋风营骑兵砍了一刀没有杀死,受伤仰躺在地上的李家军士兵,那士兵看着空中的铁蹄,大叫:“不要!别!”
“噗”地一声沉闷的踏击,战马的两个前蹄重重的踩在了这名李家军士兵的胸口之上,骨头碎裂的声响之中,惨叫响彻整条街巷。
但是,这名旋风营骑兵被逼停后的结局却是已经注定。
两边和前面共有十几个李家军步兵手中拿着长矛大吼着刺了过来。
旋风营骑兵怒吼着挥刀挡开了五根长矛,但是敌人的长矛太多了,“啊!”一声痛叫,左侧一柄长矛已猛刺进他的侧腰,另有两根长矛刺进了战马肚子上。
战马悲嘶之中,踉跄着跌倒在地。
这名旋风营骑兵身上的钢板甲防御惊人,即使有长矛刺进侧腰,也只是受了伤,不足以致命,但是战马跌倒之后,这群李家军士兵第二轮刺了过来。
离得近的其他旋风营骑兵看见了这一幕,按照规定他们不会停下来来救援,但可以侧着身发射快弩支援。
所以,一片箭雨之后,围攻这名旋风营骑兵的李家军士兵死了大半,只是那名旋风营骑兵却已经脸色扭曲,浑身发抖,身体踉跄着站都站不住了。
因为,还有四个长矛刺进了他的身上,血如彪一样在他身上冒出来,被长矛挥动得到处飞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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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军的人马其实不少,再加上主街上的宽度有限,所以厚度足足有四五百米,但是就是这样的厚度硬是被罗士信带着骑兵给凿穿了。
不过,旋风营骑兵也付出了两百多死伤的代价,而李家军的死伤更是多达四千多人。
凿穿之后,这支李家军步兵便开始溃逃,罗士信带领人在后面追杀,当步兵没有了战阵,只剩下逃跑时,在骑兵面前便几乎丧失了一切战斗力。
这已经是狼群狩猎羊群的场面,但即使是这样罗士信依然大声吆喝着,不让骑兵们散得太开,更不会追到光线不明的小巷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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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王君临骑着血
鬃马,在近千名特战队高手的护卫簇拥之下,直接骑着马上了没有炸毁的宽阔城墙之上。
他俯瞰整个太原城,发现除了豁口的硝烟弥漫,城里纵深出也是火光冲天烟雾滚滚。
而四面八方全都是远东军涌动的马群人海,整座城池如防洪堤垮了一般,洪水在四面蔓延,李家军已经基本上失去了成建制、有规模的反抗能力,只剩下零零散散的追逃。
特别是当王家和裴家在军中的部分将官直接带领部下谋反之后,李家军很快就彻底的失去了对太原城的控制,只剩下往城外逃命,但跑得快的逃了出去,跑得慢的被旋风营另外三路人马挡住杀了,或者直接跪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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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头上看了一会儿,王君临便从城头下来,往城中心李府走去,因为他知道王家和裴家的人,以及百刀盟的人都等着他出现,好心中彻底的踏实下来。
走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