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侃侃道人眼中,乾坤镜应该是件极为珍贵的宝物,他见我伸长了脖子,可能是怕我觊觎那东西,还特意收紧了衣领,将怀里的宝贝裹结实了。
真小气!
我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嘴上倒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青崖子直接就把侃侃道人给点破了:“不就是一面破镜子么,你看你紧张的那样,没出息。”
侃侃道人对我们三个还算客气,可面对青崖子,他可就凶相毕露了,立即一个大白眼甩了过去。
青崖子也是怕他,赶紧补上一句:“还是小心点好,毕竟是罗浮老祖留下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挡着我们这几个外人的面,侃侃道人也不好发难,狠狠瞪青崖子一眼,随后从鼻子里叹了一口大气,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他这么一起身,空气中的香味一下子就散尽了。
我就听到身后传来“呼——”的一声,是李淮山坐起来了。
还没等我回头观望了,李淮山就开始嚷嚷:“怎么了刚才是,我怎么躺在地上了呢?”
在场的人都不想费那经历跟他解释,于是他一个人在那嚷,周围的人却都一声不吭。
让我没想到的话,这次打破沉默的人,又是平日里话最少的吴林,他开口问青崖子:“你知道不周山的人为什么要找那个灵媒吗?”
青崖子歪着脑袋,一脸不解地看着吴林:“这个问题,刚才不是问过了吗?”
吴林皱了皱眉头,将脸扭到了一边。
青崖子将双手抄进袖子里,歪着头思考了一会,眼睛突然亮了:“我懂了,你们这次来,不是来找灵媒的,而是为了堵截不周山的人。可不周山为什么要找他呢……你们知道原因,但不想让我们也知道。”
不得不说,这个青崖子实在是有点麻烦了,我们确实知道不周山为什么要找那个灵媒,但关于四重空间的事,我们也确实不打算让外人知道。
一边说着话,青崖子就将视线转向了我,眼神中还流露出了几分询问的意思。
我冲他笑了笑:“有些事,我们确实不太方便说。”
青崖子点了点头,朝我竖一下大拇指:“你还算磊落。”
我也是因为对他太过好奇,就随口问了一句:“陈先生,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能看穿我的心思呢,难不成您也修过心眼通吗?”
听我这么一说,青崖子和侃侃道人都笑了。
他们的笑容让我有些不解。
片刻,青崖子才对我说:“我从十岁开始,就一直研究卜算,像我这样的人,在某些时候,确实能推算出别人的心思。所谓功大欺理啊,我能算出你在想什么,是因为我的修为比你高,如果有一天你的修为和我接近了,或者超越我了,我就没办法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不过嘛……”
我不由地追问:“不过什么?”
这一次青崖子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了:“不过你和常人终究不同啊。如果换一个人,要想从你的境界突破到我的境界,至少需要二十年时间。至于你,大概只需要五年,或者更短。”
侃侃道人也说:“从我见到你到现在,你的修为就一直在持续攀升,一刻都没有间断过。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明明没有在修行,可修为却在自发地增长。”
我的修为一直在增长吗?可我自己根本没有感觉到啊。
当时侃侃道人一边捋着下巴上的胡须,一边还在感慨:“奇也,怪哉,怪哉怪哉。”
说实话,我当时的心情,和他说出来的这些话是一样一样的。
他就这么盯着我感概了一阵子,后来视线又在吴林和李淮山身上分别停留了一阵子,说了句:“你们两个,比他更怪。”
吴林好像必将反感被人盯着一直看,侃侃道人的视线一落在他身上,他就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这番无礼的举动,也让侃侃道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怕出乱子,就主动引开了侃侃道人的注意力,拱了拱手,说:“不知道两位道长现在是什么打算?”
侃侃道人将视线从吴林身上挪开,笑着对我说:“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随着你们一起去枝湾南路了。虽说罗浮山和仉家一向不和,但你毕竟是阴差,你遇到的困难,我们一定会出后帮忙的。”
青崖子撇了撇嘴:“周侃侃,你又开始胡扯了。你愿意帮他,真的是因为,他是个阴差吗?”
侃侃道人一个大白眼甩过去:“有你什么事,闭嘴!”
青崖子脑袋一歪,不说话了。
如果侃侃道人之所以愿意出手帮我,是另有原因,那么这个原因,又会是什么?
我一脸疑惑地盯着侃侃道人和青崖子,侃侃道人似乎并不打算给我答案,最后还是青崖子主动撤除防线,对我说了一句不知所以的话:“开宗立派。”
开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追问道:“你说什么?”
青崖子笑了笑:“咱们这个行当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新门派了。”,说完,他就斜着身子躺在草地上,闭上眼,像是要小憩一会。
听到他后面这句话,我基本可以确定,他刚才说的就是“开宗立派”这四个字,但我还是想不明白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行当里混了两年多了,我发现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神神叨叨的,说话总是想打哑谜一样,让人猜不透,不过我也有一种感觉,他们之所以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