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们会怎样?”
仉立延没明白我的意思:“啊?”
我补充道:“我是说,那些嚷着要为苏云槟报仇的人,会怎样为难仉家?”
“这可不好说,”仉立延一边琢磨着,一边说:“其实他们最多也就是为苏云槟鸣不平,估计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来。”
仉亚男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你别忘了,苏云槟可是仉如是请来的,如今出了命案,于公于私,仉如是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想平息各大宗门对仉家的质疑声,最好的办法就是处理仉如是,但以大爷对如是的溺爱程度,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仉立延摆摆手:“行了,别说这些了,反正咱们就算说破了天,也改变不了大爷的想法。”
仉亚男叹了口气:“也是。”
我们这边正说着话,赵宗信就从胡同里走了出来,他是特意来找我的,但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只是告诉我,这个月我会有一场桃花运。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真是怪了,你这样的人竟然会有桃花运,而且就在这个月。不过你记住,不管你有多么激动,都不能霸王硬上钩,强扭的瓜不甜啊,好桃花也变成烂桃花。”
听到赵宗信这一番话,我顿时觉得云里雾里,但他也不打算解释太多,说完就朝马路得方向走了。
仉立延在后面冲着他喊:“苏云槟被人杀了。”
赵宗信很不耐烦地回了句:“关我屁事!”
这家伙比仉家的人还要冷漠!
等到赵宗信走远,我才问仉立延:“寄魂庄和苏家有仇么?”
仉立延摇头:“寄魂庄和苏家没仇,但赵宗信和苏家有仇,除了仉家,他几乎和行当里的另外五大世家都结了仇。”
仉亚男也说:“赵宗信这个人也是怪得很,他常常去招惹那些本来和他无冤无仇的宗门、世家,非要弄得人家鸡犬不宁才高兴似的。”
李淮山:“那个苏云槟,不会是赵宗信找人杀的吧?”
仉立延:“不会,赵宗信要想杀人,肯定会自己亲自动手。”
我们和赵宗信之间足足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按说他应该听不到我们说话,可就在这时,我看到他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在开车门的时候,他快速扬起拳头,又伸出了食指和无名指之间的那根手指。
眼看出租车快速驶离了路边,在马路上卷起一阵干燥的尘土,李淮山才咂了咂嘴:“这个老头还挺时髦的。”
我扬了扬眉毛:“怎么看出他时髦的?”
李淮山:“一般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都不知道这根手指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回头看一眼仉立延,就见仉立延摆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正望着出租车驶离的方向出神。
仉亚男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对我说:“咱们回去吧,昨天晚上落枕了,回去找老江帮我捏捏。”
听到仉亚男的话,李淮山立即来了精神,看他那一脸猥琐相,俨然就是一副“不用找老江,我帮你捏”的表情。
我怕李淮山真把这种不害臊的话说出来了,立即扯开话题:“江老板他们呢?”
仉亚男一边朝马路那边走,一边回应着:“他们先回去了。”
我和李淮山跟着仉亚男一起来到了马路口,仉立延没和我们道别,直接朝冰室方向走了。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刚好到了出租车司机交班的时间,并不是很容易打到车,好在老巷子和鬼串子之间只隔着两条街,步行半个小时以内就能到。
仉亚男的脖子似乎疼得厉害,可回想起今天在冰室的时候,她却又一直好好的,看不出任何异常。
我想,她大概是不想让我在擂台上分心,才刻意忍着。
路程过半,仉亚男突然转过头来问我:“你这个月会有桃花运?”
我挠了挠太阳穴:“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仉亚男说:“我刚才就一直在想这事来着。那什么,老江有个妹妹和你年纪相当,前阵子,她还打算把自己妹妹介绍给你来着,难不成这事要成真了?不过不得不说啊,老江的妹妹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但性子太作了,我估摸着你肯定看不上她。”
“我有女朋友。”
“可我要是没记错,你和那个叫赵晓慧的女的,有将近一年没联系了吧。你不联系她,她也不联系你,我就估摸着吧,你们俩的事应该早就黄了。哎,你现在对她还有感觉么?”
我摊了摊手:“我也说不清楚。”
仉亚男:“那就是没有了。”
正说着,我的手机就响了,换了手机以后,我还没将老卡上的电话号码存进去,但光是看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尾号,我就知道是赵晓慧打来的。
我并没有把新号告诉她,她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在片刻的犹豫之后,我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另一端立即传来了马路上车流涌动的声音,但电话对面的人,却一直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我先开口:“小惠?”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在这之后,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小惠爽朗的笑声:“没想到吧,就算你换了新号,我也能找到你。”
她在笑,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欢快。
即便小惠看不到,可我还是在脸上挂起了尴尬的笑容:“你怎么找到我的?”
“秘密。”
小惠应了这么一声后,又沉默了。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沉默着。
过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