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之前老左将堕落的地点选在海南的时候,我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那时候浮现在我脑子里的,全是沙滩、冲浪、冰激凌、小海鲜,可到了这里以后,小海鲜、啤酒、冰激凌确实都有,但更多的却是面对电脑各种声嘶力竭。
老左这家伙,绝对有网瘾!
他真是个心态好到极点的人,别忘了我们这次堕落,只是为了麻痹实用,或者让实用看不清我们的目的,可老左一打起游戏来,那简直就能彻底忘了外面的事儿,你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丝忧虑。
反倒是我,一边强行耐着性子陪老左下副本,一边还要担心实用下一步的动作。
我担心,实用很可能会在我见到吴林之前就已经得到长生,那样的话,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虽说我也知道,如果得到长生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实用也不用等到现在,可耐不住就算知道这一点,心里头还是会无比担忧。
加上我以前几乎从来不玩电脑游戏,加之对其也没有什么兴趣,一路这么玩下来,对我来说的确是一种煎熬。
在两种压力的双重作用下,再加上这些年的不断颠簸,我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
那一年的阳历十一月中旬,我发烧了。
一烧就临近四十度的高温,本来还仗着身体好,没当回事,可高烧好像爱上我了一样,死活不肯滚蛋,一烧就是整整一个星期,要不是我体质异于常人,弄不好已经废了。
可即便身坚如我,在发了一个星期的高烧之后,终于还是出现了一点儿不适反应——头疼。
不是特别疼,但也足以弱化我的思考能力。
无奈之下,我只能到医院挂号看病。
不得不说,我真的很讨厌医院那种地方,因为里面的人向来很多。
我当时挂得是内科门诊的号,那段时间海南好像是闹流感还是什么来着,看内科的人很多,门诊外排了很长的队,更不凑巧的是门诊外面的喊号器还坏了,只能靠护士人工喊号。
轮到我的时候,那位护士姐姐就站在门诊口,声音不大不小地喊:“几若非,几若非还在吗?”
真是够了,来医院看个病竟然还被叫错了名字。
我头疼难受,也懒得计较,就快速走了过去,结果我爸不乐意,非要给人家纠正发音,反复告诉护士,那个字念“掌”,不是“几”,护士不理他,他就急了,一副非得跟人家好好理论理论的样子,张牙舞爪的。
本来我来医院的时候就说了不用人跟着,反正头也不是很疼,也不至于开车的时候出车祸什么的,可我爸不愿意,非要跟来,我拿他没办法,只能带着他。
这会儿他又摆着一副要打人的样子,我怕他惹出是非来,就赶紧拉着他进了门诊。
我爸这人啊,虽说平日里爱开点儿玩笑,看似没正行,其实心里头自有计较,绝不会做出格的事儿,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故意要把事闹大似的。
包括看病的时候也是,医生问了问我的情况,得知我没什么别的问题,只是高烧加头疼,就建议我去拍个颅腔ct。
这个建议本身没什么问题,可我爸偏偏又急了,非说人家大夫为了多赚钱才让我去拍颅ct的。
我就纳了闷了,要说我们老仉家,压根就没有多少医学方面的传承,他凭什么就认定人家大夫有问题,再说了,我来医院,本来也就是想拍个ct看看颅腔,怎么到了他这儿,一提起拍ct这事儿,他就急得跟什么似的呢。
后来又是我强拉着我爸离开门诊,交钱拍了ct。
说来也是怪了,本来脑袋还阵阵地疼,ct这么一拍,竟然就不疼了,连烧都退了。
我爸一看我没事,就赶紧对我说:“既然你都没什么事儿了,那咱们就回去吧。”
我有点不耐烦了:“不是,我说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你怎么老阻挠我看病呢,我这又不是被人骗着去买什么保健品,你至于么。”
“哎呀,我不就是觉得这些医院不靠谱吗。要不然,回头你还是找姚玄宗给你看看吧?”
“我就是感个冒,这点病人家姚玄宗也不可能给我看啊。行了啊,我还是让大夫给我看看片子吧,你要是不信任刚才那个大夫,咱们换个科室,去脑科看看。”
拍完了ct还不能立即拿到片子,正好我也不难受了,就先带着我爸在周围逛了逛,吃了顿饭,下午才回医院拿片,回头又挂了脑科的专家号,找大夫给看片。
从头到尾,我爸的表现都特别让人起疑,我带着他在周边玩的时候,他就玩得很不尽兴,像是有心事一样,我拿片子的时候,他又端着一副不希望片子这么快出来的嘴脸,还老问人家机器会不会出问题,拍出来的片子会不会不准,把人都问烦了。
一直到我拿着片子去给大夫看,我爸又变得特别不安,连动作都格外局促,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大夫仔细看了看我的片子,先是告诉我我的颅腔内没有任何问题,随后又指着其中几个切面说:“你小时候,脑袋是不是受过伤啊?你看,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有一点点增生的迹象,不过增生好像被中途制止了,有点像整容。”
这话一出,我爸立即嚷了起来:“什么整容,你不懂别瞎扯!”
他这么一喊,人家大夫也恼了,我担心事情闹大了没法收拾,就赶紧拉着我爸走了。
路上,我爸还气呼呼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