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魔族曾经试图附身心月狐,也可以排除掉。
闪念过后想起兽族的烛龙甲还在箱子里装着,也可以排除掉。
如此一来只剩下了神族的神龙甲,妖族的妖龙甲,以及鬼族的鬼龙甲。
沉吟过后将妖族的妖龙甲也排除掉了,原因是妖王苏苻是个女的,与心月狐是同性,所有同性都会对心月狐心存厌恶。
神王名为白牧,鬼王名为子宿,这两个人都是男子,都有可能与心月狐产生感情纠葛,但他对这两个人知之甚少,无从推敲判断。
不过仔细想来白牧和子宿都不太可能与心月狐有感情纠葛,判断依据是当日黑衣老者曾经评价过四族,在黑衣老者看来神族嚣张跋扈,鬼族心狠手辣,这都不是正面评价。
不过换个角度再想,黑衣老者之所以对神族和鬼族没有很高的评价,很可能是因为心月狐变成这个样子,对方是有过错的,黑衣老者是心月狐的坐骑,它只效忠心月狐,对曾经伤害过或者辜负过心月狐的男子自然不会有很高的评价。
此处是东海地界,封印神族的正是东关,而鬼族被封印在南关,单从地域角度上说,神王白牧的可能性更大。
想到此处,吴中元眉头大皱,将甲片放回石盒,关闭机关离开了礁石。
倘若心月狐的相好儿真是神王白牧,那这事儿就搞的很别扭了,不久之前他刚刚率众自东海之滨与神族进行了一场血战,双方积怨已深,自己放着正事儿不干,跑到这里保护敌人的女人,这他娘的算怎么一回事?
此时心月狐正在东山峭壁上站着,每天日出之前她就会来到东山峭壁,自这里等待日出,一直到中午时分方才回到石室抚琴哭笑。
见到心月狐,吴中元突然想到了一个试探的办法,轻身落到心月狐旁边,盯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子宿。”
心月狐无有反应。
吴中元接连喊了三遍,心月狐置若罔闻,毫无反应。
吴中元随后喊出了白牧的名字,也是连喊三遍。
他之所以将可能性较低的子宿放在前面,为的是可以更好的对心月狐前后的反应进行对比,事实证明他这种作法是正确的,当他喊出白牧的名字之后,心月狐眼神之中有异样神情一闪而过。
所谓异样神情,就是茫然神情,实则心月狐的眼神一直是茫然的,但是听到白牧的名字之后,茫然之中多了些许迷惑,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根本难以觉察。
心月狐元神有损,能够有这种细微反应已经很不错了,而这已经够了,她对白牧的名字有反应,说明她一直在等的人很可能是神王白牧。
此时此刻吴中元脑海中有一千匹羊驼狂奔而过,先前的战事虽然全歼神族来敌,人族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若是让老瞎子等人知道他抛弃一切只为保护敌人的女人,别说满朝文武了,就是他自己都感觉自己不配做一个帝王。
对于一个注重逻辑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合情合理更重要,待得羊驼跑过,吴中元想的是倘若心月狐等的真是神王白牧,神王白牧为什么不派神族众人前来保护她?
这个问题几乎在瞬间就有了答案,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得注意影响,出于不为人知的原因,神王白牧可能并不希望族人知道自己与心月狐的关系。
吴中元沮丧的摘下几个化柿剥皮吞食,这东西是消火的,他现在就很是窝火,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来看,他此时所做的事情乃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正所谓人无信而不立,人如果说话不算数儿,就可以定性为道德败坏了。
但站在其他人的立场来看,他此时所做的事情就是不务正业,不知所谓,一个堂堂的人族君王,舍弃一切保护敌人的女人,这是敌我不分,不知轻重。
唉,如何取舍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