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辉大殿。
比二千石以上,悉数与会。
“扶南女王柳氏,遣使和蕃。诸位以为如何?”太上皇帝,居高下问。
“禀主上。臣,窃以为,扶南利大,不可轻弃。”薮东守乐隐,持芴跽奏:“并扶南入汉。岭南旦夕可定矣。”
“乐公,所言极是。”辽海守郭芝,亦持芴奏对:“扶南东与象林苑,西与山南方国,皆互为腹背。得扶南,山南可安。山南方国,又与丰州比邻。如此,腹背相亲,南州皆安。待南州向化,尽为汉土,中、南天竺,传檄可定也。”
“臣等,附议。”百官同声。
“诸公以为如何?”蓟王又问国老。
卢少保持芴奏对:“老臣以为,纳扶南女王,于家国兼有大利。”
儒宗等人,亦纷纷颔首。
“当以何礼聘之?”蓟王又问。
“贵妃之礼,可也。”儒宗奏对。
“臣窃以为,太妃足矣。子凭母贵,尊贵不迟。”又出薮东守乐隐。
此言一出,百官赞同。
皇上笑问:“时东海麋子仲,献地三百里。太皇太后言,当以王妃礼聘。今柳氏所携,广袤三千里。以只为妃乎?”
“臣窃以为,不然。”乐隐持芴奏对:“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先时,主上为诸侯,今为天下共主。‘岂可同日而言之哉’?”
皇上欣然言道:“言之有理。”
“中书令。”
“臣在。”荀采回身领命。
“传书扶南女王,问太妃礼聘可乎?”
“喏。”
“公祐。”
“臣在。”门下主簿孙乾,闻声出列。
“待孤尽地主之谊。”款待扶南使节,自毋需刘备亲临。
“喏。”孙乾领命。
翌日,朝议之事,被陈琳书于报端。三载之内。献地三百里,献地三千里,已不可同日而语。遂有典出,“千里之妃”。言指,献地三千里,可为太妃。另有典出“百里之妃”,言指,万事务早,不务迟。
非但扶南女王如此。稍后,竹隅女王亦六百里遣使。日夜兼程,奔赴北都临乡。
蓟王班师就国,与竹隅女王,临江相约。待扶南既定,山南归心。当以贵妃礼聘家门。言犹在耳,三千里妃。竹隅国,亦不过三百里地。何来三千里,陪嫁皇上。心中急迫,可想而知。何况,君流在即。若不能趁今季,九九重阳,嫁入皇门。需足等三年矣。试想三年之差,嫁资三百里,涨至三千里。再等三年。莫非三万里乎?
蓟王自罪,君流十万里。不出十日,海内尽知。如前所言,内外循环商路。木兰先锋,日夜三千里。遍传万里之外,十日足矣。一月之内,海西亦知。
竹隅女王,常居丰州治,王舍城中,山南方国邸。四海船商,往来不绝。更有《朝闻日报》,如期送来。大事小情,一览无余。
三日之中。
先见蓟王尚二宫太皇,自罪君流十万里;次见天子尊蓟王太上皇帝,加无上将军;三见扶南女王献地三千里,仅位列为妃。心中急迫,可想而知。
焉能不日夜兼程,只求得偿所愿。
连幸皇英太后,董姝,窦妙七日。
八日清晨。
干支海市,载巫山神女,抵达南港。除少数门人留守,云梦大泽,巫山神女峰。神女携门内弟子,倾巢而出。闭门弟子,江东二乔,亦伴神女随行。循上古门规。上代神女阳寿将尽,遂施秘法,传位下代神女。二乔姊妹,便是下代神女,不二之选。
自经泉州,逆入巨马水。一路所见,鲜活人生。宛如人间乐土,世外桃源。
四海船商,络绎不绝。五百城港,人烟鼎沸。摩肩接踵,车水马龙。且坐坐城池,俱为通都大邑,横竖七里,大衍之都。内外三郭,足有四十九衢。
须知,巫山神女,舍清白之身,化身九天玄女降灵台。终唤醒刘备。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时,王太后有言。他日,当以贵妃礼聘家门。
刘备遣田圣传书,请巫山神女,北上入宫。执掌迎仙台,集仙殿。
巫山神女,欣然前往。同为神女,竹隅女王,玉清神女房素,贵妃礼聘入宫。亦当执掌,“三坛”之一。
远眺九重皇宫,玲珑剔透,巧夺天工。饶是巫山神女,亦不由动容。
巫山门下,早已叹为观止。
“‘玲珑天宫’,所言非虚。”数年不见,大乔已落落初成。
神女语透深意:“入宫可乎?”
小乔不解其意:“可也。”
大乔似有所悟:“姊妹为媵乎?”
神女轻轻颔首:“然也。”
二乔虽无言,然心意自明。
北都临乡,十里京华。
此情此景。与终年立于巫山石室,俯瞰浩渺如烟,人迹罕至,云梦大泽。可谓,天壤之别。
巫山神女,一时神游天外。
蓟人常言,天下都北。自是空穴来风,绝非无的放矢。河北因蓟而兴。皇上将蓟国之一切便利,放之四海而皆准前,悉先放之于河北。河北上自宗王,下至黎庶。皆通行《蓟法》。历经多年向化,无不深得其利。世家大族,相继瓦解。爵民兴盛,势不可逆。
《圩田制》下,分户不析产。试想,即便世家大族,亦有贫富之分,大小之别。大家豪门,与小家寒门,天壤之别。且遵循二八规律。一门之中。小家八成,大家二成。八成皆分户。余下二成,纵有良田千倾,无人耕种,如之奈何。
或有人言。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