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血沙蝎母,星昴·赛拉娅。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七岛商会梅斯执事,曾问:我主所馈,皆出聘礼乎?
时星昴·赛拉娅,笑答:然也。
音犹在耳,泡沫入梦。
条支城,甘英港。
国王长堤,金乌船宫,右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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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西女王所料。雾潮·哈利娅等,红海七姐妹,初春伊始,便各自发作。强撑病体,登船宫求救。七姐妹状况,蓟王记忆犹新,如何能忘。且比先前,函园姬自蓟国始发,舟车劳顿,辗转五千里。七姐妹症状,来势汹汹。不出数日,浑身酥软,已无从下榻。
谓“破而后立”。先前百余函园姬,皆先后侍寝。故症状,由浅入深,自轻转重。又谓“不破不立”。希格斯姐妹,以完璧之身,骤然入梦。好比“病来如山倒”。毫无经验,全无准备。故无从抵御,接连病倒。
唯一所患。血沙蝎母,星昴·赛拉娅,孤身返回边墙。欲组沙漠驼队,辟条支至叙利亚商路。并整合沙漠马贼,以待时机。关税骤降,无人私贩。当可预见,欲横穿沙漠,铤而走险者,必少之又少。马贼无处劫掠,绿洲又无从自给。必然四散,各奔东西。除非如多年前,修筑佩特拉城之纳巴泰人,洗心革面,诚实经营。又或者,以盘踞之沙漠绿洲,串联隐秘商道。不走新图拉真大道,串联条支、叙利亚,并阿拉比亚。乃至埃及。
若马贼改马帮。此事,大有可为。
作为阿拉比亚边墙,最大一支马贼首领。血沙蝎母,星昴·赛拉娅,当仁不让。传闻一切顺利,不料梦魇袭来。却不知,此时此刻。星昴·赛拉娅,境况如何。
更有甚者。雾潮·哈利娅等,红海姐妹,一直咬牙坚持。言,缺星昴·赛拉娅不可。
除去姐妹同心,不离不弃。亦出古老仪式所规。生命礼赞,需女王参与。西女王·苏瑞娅,并血沙蝎母,星昴·赛拉娅,双胞姐妹。被上代女王,并立为西女国主。正如七岛执事梅斯所言,赛拉娅、苏瑞娅,皆是星昴之意。
无人能强迫亚马逊。阿奇丽娅,安慰众姐妹。
梦魇折磨,浑身滚烫。令众姐妹,脱水严重。女侍医将七姐妹浸泡海盐浴池,又四时补水。稍得舒缓,然又起附骨之痒。浑身犹如针刺,皮下泛起大片血斑。乃毛细血管,破裂所致。
阿奇丽娅,亲眼目睹,心中震撼,可想而知。所谓“泡沫之梦”,竟如此恐怖。蓟王亦不敢大意。窃以为,除去生理周期,似还叠加精神官能。牵扯信仰之力。
万幸。三日后,便有马队,狂奔入城。居中一骑,正是星昴·赛拉娅。入城后,直扑国王长堤。
万事俱备。蓟王遂命人准备。大秦圣祭,高等女祭司,安娜塔西娅虽远在蓟国。然如何施为,蓟王却心知肚明。且事急从权。再等大秦圣祭赶来,万事休矣。蓟王麒麟圣体,容成大成。七日礼赞百姬,而雄风不减。七姐妹并星昴·赛拉娅,区区八女,亦需赞满七日。谓“大材小用”也。
侍医收拾妥当,送入后殿寝宫,鸳鸯合欢榻。
命云霞卫守备宫门。蓟王独自入内。
又三日。另有内河快船入港。正是西女国高等女祭司艾蕾蒂娅,携迅风·阿特米西娅等内海七姐妹,星夜疾驰,赶来相见。
秦后当机立断,命侍医为众姐妹洗漱更衣,打点妥当。送入寝宫。虽有秦后告知,然稳妥起见,西女国高等女祭司艾蕾蒂娅,毅然决然,相伴入内。
又四日。
天幕染霞,海上日升。
秦后命人,开启宫门。携二椒风美人,捧《起居注》入内。
徐州,广陵子城,市中邸舍。
袁术麾下张闿、雷薄、陈兰,携众死士,已蛰伏多日。
便有淮南豪商,入邸传语:“明公昨日已起兵。”
“善!”三人异口同声。尤其张闿,自刺陈王宠,全身而退。得袁术善待。赏金珠无数,又赐舞姬十人。张闿置身淮南王宫,整日莺歌燕舞,乐不思归。袁术对外,却严守消息。张闿生死,无人可知。今日,又许以重利,遣来做死士。张闿自以为,身受重用。欲肝脑涂地,以死相报。且多次行刺,皆得脱身。自以为得,诸神庇佑。吉人自有天相。亦有恃无恐。
雷薄、陈兰,四目相对,默契于心。
见张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雷薄这便言道:“将军昨日发兵,顺下淮水。旦夕可至也。”
陈兰亦道:“当饱食足睡,为将军(内)应也。”
张闿自无有异议:“正当如此。”
这便命淮南豪商,备好酒菜。三人内室入席。
托言,少饮壮胆。三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一来二回,酒气熏天。见机已到,雷薄落杯言道:“来时将军又令。”
“将军何言?”张闿醉眼蒙眬,浑然未觉。
“待兵发之日,当借张兄一物。”雷薄目露凶光。
“借某何物?”张闿随口一问。
“项上人头。”音犹在耳,颈间一麻。正欲伸手去挠,不料好大头颅,竟自脖间滑落。砰然落于案上。
无头身,仍坐于榻上,血喷如雨。
“啊…啊……啊……”张闿连喊三声,气绝身亡。
“依计行事。”陈兰收刀言道。
“嗯!”雷薄捉刀起身。推门摔杯,外室立起火并。张闿麾下死士,猝不及防,惨叫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