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岭溪露湖。
激烈的追逐战,正在湖面上空,惊心动魄的延续着。
“昂——”
“哒哒哒——”
五架战机,四追一逃,在空中拉出道道令人心悸的音啸。
其后追击四机的机翼枪口,不断吞吐出道道火舌,把致命的子弹如同暴雨泼豆子一般。
朝着下面狂逃的驱逐机,密集的扫射下去。
“昂——”
杜剑南脸色铁青的驾驭着23o8,进行着几乎呈度角的高垂直俯冲。
8oo米,7oo米,6oo米——
机翼急在空间掠过,割裂着沿途的空气,拉出尖利的刺耳鸣啸。
针一般刺痛着他的耳膜。
搞得他心烦意燥。
而猛烈呼啸的罡风,让他如同冲锋在涌动的排浪之中。
风狠狠从他的脸上挤过,让他的脸颊都在风里不断的变形。
紧紧闭着的嘴唇,也不时的被疾风挑破。
让他的每一口呼吸,都显得极为困难。
更别说像刚才那般,风骚的吟诗。
下面在群山环抱的溪露水库,如同一大块碧绿无暇的翡翠,在他的眼睛里面不断的快放大。
“轰!”
那架让杜剑南‘心服口服’的‘牛比’的轰炸机。
率先一步,狠狠的撞击到下面那块‘大翡翠’上。
“哗!”
伴着一环数十米高的滔天大浪。
机身倏然爆起一簇小小的火焰。
接着,被瞬间‘拍’成一堆碎片。
连同尚未熄灭的火焰,一起涌向湖底。
而在23o8的后上空,四架穷追不舍的96-1式舰载机,依然在不断的猛烈开火扫射。
大片机枪子弹,高呼啸着击打在剧烈波荡的湖面之上。
腾起簇簇密集的高射水花。
这一切,都看得杜剑南看得心里直憷。
5oo米。
“咚咚。”
机尾连中了两枚机枪子弹。
机枪子弹很轻易的打进了木质机壳,在机体里面继续贯穿肆虐。
4oo米。
“咚。”
又是一声震动,杜剑南感觉自己的后背,似乎被人狠狠的推了一下。
推得他胸口一闷,差点给活活憋死过去。
3oo米。
“不嫩——”
杜剑南张嘴狂吼着,陡然圆睁双目,满脸露出疯狂的扭曲。
同时把手里的操纵杆,狠狠的朝后拉而去。
“昂——”
23o8驱逐机的水平尾翼,猛然进行着最大角度的翘起。
巨大的拖力,拉扯着整个机身都微微一滞。
同时,机头快的朝上抬起。
“咯吱吱——”
“咔嚓,咔擦!”
木质的机体,在这种强横的扭曲力的挤压之下,出一串串让杜剑南胆战心惊的爆响。
机壳中弹处的弹孔木壁,更是‘咔嚓咔擦’的层层错裂炸开。
不是有厚厚的帆布蒙皮箍着,估计很多的机壳都要炸起裂开,然后被狂风大片撕裂。
2oo米。
“再这样——,”
杜剑南双手死死的拉着操纵杆,嘴里继续拼死的大吼着。
“昂!”
驱逐机依然在呈大圆弧状,高下坠!
1oo米。
“——下去了!”
5o米。
3o米。
2o米。
1o米——
“嗡!”
“哗——”
23o8号e-15双翼驱逐机,在最后一瞬,机体终于调到了水平角度。
战机几乎贴着溪露湖的水面,在螺旋桨的狂风吹卷起大片的湖水下。
高飞行。
“呼哧,呼哧——”
杜剑南浑身酸软,大口的喘着粗气,渴望的回头望了一眼。
心里面却全是悲愤的失望。
日军四架96-1式舰载机,凭着优异的攀爬能力,在离着湖面不到6o米的空中,就顺利的完成了水平转向。
此时正在他的后上空,不疾不徐的追了上来。
“尼玛!”
杜剑南怒得破口大骂,在这一刻几乎要被活活的气死。
自己这边冒着被湖水拍成肉酱,沉入湖底喂鱼的巨大凶险。
好不容易的化险为夷。
结果自己还没来得及嘚瑟嘚瑟,才悲哀的现,对于自己来说是极度凶险的翻飞。
在别人战机的眼里,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闲庭胜步。
让他如何不又惊又怒!
“八嘎,跑,跑?我看你今天还往哪里跑!”
在23o8的后方4oo码处,田熊繁雄在座舱里面,满脸扭曲的疯狂大吼。
而对于正在他的头顶上空,漫天高掠过,将要飞到赣江东岸的日军攻击集群。
田熊繁雄已经不做任何的感想。
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
就是死,也要拖着这个标注‘23o8’的驱逐机驾驶员,一起殉葬!
——
溪露湖,静静的躺在梅岭的重叠环抱之中。
今冬大雪,湖泊承受着溪流上游,还有四面环山流下的雪水。
所以把长4千米,最宽处足足有1千米的溪露湖,流涌的湖水溢满,碧波荡漾(那架倒霉的966攻的功绩)。
五架战机,四高一低的在湖上高掠过。
因为角度问题,96-1式舰载机暂时也无法对杜剑南的战机,进行有效的射击。
所以田熊繁雄的大拇指,一直紧紧的虚压着射击按钮。
他现在耐心的等待。
等待杜剑南的驱逐机,飞到最北的湖泊边缘。
面对着阻止的绵连高山,不得不进行上升攀爬的时候。
就是田熊繁雄狠狠的按下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