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机场,浉河南岸。
震雷山顶。
在防空炮连击中这两架95陆攻以后,破烂兮兮冒着黑烟的轰炸机,掠过震雷山顶。
在南部2千米的山林坠落,炸成两团巨大的火球。
而逃出轰炸机跳伞的8个鬼子,降落伞在众人头顶,冉冉随风飘荡。
如同飘荡着8箱,白花花的雪花银。
除了杨倩,赵小蕊,苏兰兮,陈雷,和五名守卫炮兵。
其余所有人,包括山下的场兵,炮兵,都涌过浉河,要到山里捉‘兔子’。
在杨倩坐在无线盒子前,远望着东面,南边,无数人捉鬼子的场景。
身边的无线,突然响了起来。
“滋滋——,告诉侍从室,我们,滋,拦截住,机群不要转场,滋滋——,除了e-165,滋,一架都保不住!”
杨倩听得一愣,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杜老大,滋滋——,和尚跑了,滋滋——,道友全掉坑,滋滋——”
这下,杨倩全听明白了。
“杨倩姐,这么意思;——还和尚,道友?呀!杨倩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一边的苏兰兮,赵小蕊,听得一头雾水,吃惊的望着俏脸发白的杨倩。
而一边的陈雷,也是满脸的疑惑。
“苏兰兮,立即给武汉侍从室发电——”
“不用发了,再有10分钟,滋滋——,晚了;滋滋——,殉国,滋,留名,但求无愧,滋滋——”
杨倩焦急的话,被再次响起的无线打断。
声音断断续续的完毕,不但杨倩花容失色,就是苏兰兮,赵小蕊,陈雷,也变了颜色。
“剑南,你——”
杨倩此时多想说,‘你飞回来吧,不去孝感机场了’。
但是这话,又如何能说得出口。
就像情郎在会上说得那样,‘要都是这么聪明,这个国家,还有救么?’
‘在民族最危难的时刻,总有一些人,愿意不聪明,愿意站出来,为国而主动血战!’
一滴晶莹的眼泪,顺着杨倩白皙的俏脸流淌。
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小心!”
——
武汉,珞珈山听松庐。
在日军机群轰炸完南湖机场,战斗机群扬长东去以后。
毛邦初指示手下,设法和空中盘旋的战斗机取得沟通,命令机群去孝感机场待命。
钱大钧命令手下,立即调集人力,骡马牛,水泥,沙子。
修补南湖机场。
同时命令手下,去王家墩,重复同样事宜。
然后,两人都飞快的钻进小汽车,去珞珈山护驾‘天子’。
表忠心。
到了听松庐,外面停满了小车,都是一些如钱毛一般的‘忠心之辈’。
两人一个是外戚,一个是宠臣,而且老蒋正急着听他们的战报。
自然是一路直入,登堂入室。
“委座。”
“校长。”
钱毛两人走进老蒋的大会客厅,恭敬的敬礼。
里面密密麻麻坐满了大佬,可见大家的腿都很快,而且都是‘聪明人’。
“战报出来了没有?”
老蒋满脸阴云,皱着眉头开门见山。
虽然现在王家墩,南湖,都无法进行电话,电报联络。
然而很多的迹象都表明,不是一个好兆头。
钱大钧和毛邦初的呼吸,都是一滞。
现在的战果只能通过4大队,25中队,王家墩,方面的报告结合。
然后再通过对城内外,各处战机残骸的逐一统计确认,得出大致的数量。
现在王家墩无法接通,战斗机都去了孝感。
哪有半点一点的数据可言?
“报告校长,应该有很多击落,目前没来得及统计。”
毛邦初说得心虚。
南湖还好,要是王家墩真被炸了,那么多的设施,可真是一笔不得了的损失。
“酿希匹,很多击落,你当老子是瞎子?”
老蒋顿时勃然大怒的吼道:“你看看汉口东北的大火,苏军的战斗机为什么都没有升空?提前知道,做了这么多的准备,酿希匹!结果还是被炸毁了机场,飞机连降落都没有地方!”
在老蒋的吼声里,钱大钧和毛邦初浑身发抖,满脸大汗。
“报告委座,信阳机场来电。”
林蔚满脸惊色的大步走进来,嘴里微微颤抖的叙述电报内容:“日军机群在信阳出现,近30架战斗机南飞,目标孝感机场!轰炸机8架滞留信阳,9大队消灭完轰炸机群以后,将南下拦截。”
“啪!”
拿着水杯喝水的陈纳德大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满屋大佬都是愕然。
随即都想明白了这电报里面所透露的要命信息,均是悚然!
“陈顾问,怎么办?”
宋秘书长也花容失色的望着陈纳德。
“时间太紧,只能起飞一个中队,其余的——;如果战机降落以就满弹,可以升空一个中队抵抗,加上之后赶来的35中队,和日军周旋,陆续升空所有战机。”
然后,陈纳德诚实的说道:“不过4大队和25中队刚刚降落,估计都是空弹,只能逃脱一个中队。”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当然不用猜测就知道,指着那些一半走后门的地勤的德性,怎么可能这么勤快?
“酿希匹,这个杜剑南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在信阳就缠住他们!”
老蒋脸色黑得能滴墨水,怒声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不能缠,放战斗机走,才能打下轰炸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