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23o8在满天红霞中,绕着那座河岛轻盈盘旋。
如同一只苍鹰振翅,俯视着下面的猎物。
杜剑南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是傍晚5点45分,为了战机的安全着6,他必须赶在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前,进行降落。
然而从机场过来的军队,只能暂时控制住芦苇荡外围一大片区域。
军队想要到达这个内圈河岛,显然还需要很漫长的时间。
虽然战机打碎了那条小船,但是这连片沼泽里面,河道纵横岛屿林立。
芦苇灌木层层密布。
他不能保证炭窑里面的鬼子,会不会冒着陷入沼泽的危险,逃到别处河岛躲藏。
那就变成大海捞针了。
“哒哒哒——”
心里想着,于是杜剑南再次压着机头,逮着那个炭窑口子,猛烈的来回射击。
他的想法很简单。
就是不能射死你们,也要打塌窑顶,砸你们个半死。
头破血流断手断腿的想去游泳,简直就是投水自尽。
“嗖嗖嗖——”
在傍晚的微暗夜空之中,从高空战机pēn_shè出来的弹流,在空中拉出一道道红色的弹线。
随着战机的前移,幻化成缤纷的流星群,响着尖利的啸音,狠狠的砸上那片窑顶。
“啪啪啪!”
无数暴烈的子弹,打击得炭窑顶部腾起片片迸射的火星。
砖石尘土崩碎飞扬四溅。
“哗啦啦——”
在暗色的天光之中,那脆弱的窑顶,则是在不断的崩裂塌陷,大片的砖石坠下窑底。
“轰隆隆!”
到最后,那残破参差的圆孔窑顶,终于无法抵御高空动能狂暴的砸射。
‘轰隆’一声。
全部塌陷,狠狠的盖了下去。
看得杜剑南十分的满意。
按着他的估计,里面的一群鬼子,就是没被全砸死,也得没了小半条命。
在这种情况下,假如他们依然勇敢的下河求死。
那就由他们去吧。
炭窑。
“哗啦啦——”
头顶的砖石,不断的汹涌倾泻下来,砸的窑底尘土弥漫。
此时,断腿惨叫着的平沼纠夫,早已被砖石砸得没了声音,虽然死活不知,但是十九凶多吉少。
小笠一郎和吉田太郎两人骇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身体站立着紧紧的贴着窑底边缘的砖壁,躲避着上面的砖石。
“轰!”
随着一道巨大的轰响,整个窑顶都完全塌陷下来。
碎石四向崩裂溅射,砸的两人疼得直叫,却是动都不敢一动。
然后,外面就渐渐静了下来。
那个恶魔战机远去的声音,在窑洞微微荡漾,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小笠一郎吓软了身体,贴着砖壁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劫后余生般的大口喘气。
而吉田太郎则是依然傻傻的僵硬站立,裤裆早已尿湿个透,顺着裤往下淌。
当晚7时,五条征集的小船到达这个河岛。
机场卫戍团特务营的一排3o余名士兵,掂着手枪,冲上了河岛。
晚上8时,张有谷,张廷孟,刘牧群登上河岛。
到了8点3o左右,对窑洞进行了完全的清理。
俘虏2名鬼子,5具尸体。
并且缴获了一个完好的电台,以及密码本。
当晚,得到消息的徐州方面,命令机场连夜把电台,密码本,还有两个鬼子俘虏押送到徐州。
而这个时候,杜剑南早已进入了梦香之中。
——
因为所有飞行员都跑到了包河芦苇荡捉鬼子,杜剑南依然是没有一个人欢迎的孤零零下机。
也没有歌曲。
不过他抬头望见一群女孩子,站在话务室的几个窗户里,叽叽喳喳的说笑着什么。
银铃一般的笑声,荡漾在空中。
在这个春日的傍晚,不禁让杜剑南的荷尔蒙分泌有些旺盛。
不过他终究还是不敢去招惹这些好姑娘。
就比如王璐璐的那封信,他也没有给何莹华回。
谁知道哪一天,他就会战死在蓝天?
何必让这些好姑娘,心哀神死以泪洗面。
此时的杜剑南已经整整一天都粒米未进,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想了想,就懒得回去换衣服,直接跑到食堂要了一份套餐,一大碗鸡蛋汤。
狼吞虎咽的开吃起来。
一个人吃完晚饭,杜剑南在夜色中回到了宿舍。
洗漱以后,他坐在床前,望着窗外的星空。
点起一支烟。
连吸三支。
杜剑南站起来关上木板窗户,上床睡觉。
这个大时代,
如同一条浪涛滚滚,澎湃东去的大江。
他就是这大江里面,一条拥有着先知先觉的小鱼。
努力的挣扎游动,
总想徒劳的去改变些什么。
然而,真的很累。
——
26号上午,归德机场的飞行员们,大体知道了台儿庄,临沂一带的战势。
此时在临沂。
张自忠和庞炳勋部,依然在沂北和坂本支队血战不休。
庞炳勋部的1.3万兵力,到现在打得只剩下1千余人。
几乎伤亡殆尽。
而张自忠部也是伤亡巨大,苦苦抵御着日军和伪军的攻击。
无奈之下,庞炳勋只得再次电求援。
得到4o军求援的李宗仁,当即命令兰陵一带汤恩伯的13军骑兵团,连云港的东北军333旅,火增援临沂。
而按照濑谷启命令,佯装东进增援临沂坂本支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