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都泽被大燕凰后幺离凰下毒暗害的消息,迅速传到金鼎城,老皇帝突兀术震怒不已。但大军不可一日无帅,他便令东朔王纯钧临危受命,暂领大元帅之位,统领剩余十六万吐波军队,与大燕决一死战。
五日后,赤霄的赤焰光军与纯钧的黑羽军,便在朱云镇交锋。
不同于都泽,纯钧对赤焰光军的行军布阵十分了解。首日交战,赤焰光军便吃亏不已。
纯钧更令吐波骑兵同样为战马覆甲,并在马脖处安置锋利的齿轮暗器,竟然比射马钉杀伤力更为惊人,不必近身交战,便可令对方骑兵的马首与士兵胸腹造成重伤,惨不忍睹。大燕骑兵因此折损甚重。
赤霄震怒,不顾焰二的强烈反对,他亲自披挂上阵,要与纯钧阵前交手。
纯钧看见赤霄,多少心中忐忑。他挥手叫停身后弓箭手,自己则骑黑色战马,面向骑着汗血宝马的赤霄,缓缓走近。
纯钧一身银甲白袍,系着一条暗黑绣着秃鹰图腾的披风,只有头盔顶上垂洒着厚重的红缨子,将军俊俏,可惜眼神实在阴毒冷寒。
赤霄身材颀长彪悍,红袍金甲更显帝王之气。他的肩甲与头盔上,都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猛龙昂首,整个人看起来霸气张扬,威风凛凛。他狭长的凤眸,明亮而犀利,仿佛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充满了光明与力量。更衬托出纯钧的畏缩与阴郁。
“皇兄……”纯钧并不敢直视赤霄的眼睛,他微微低下头,失魂落魄的吐出了两个字。
“你还敢口称寡人皇兄?逆贼,你是大燕的叛徒,你玷污了整个慕容皇族的清名!”赤霄冷冷道:“纯钧,悬崖勒马,为时不晚。你若幡然悔悟,弃械投降,寡人还可给你留下一具全尸。”
“皇兄,纯钧何错之有?你罔信妖后,导致朝廷动荡,大臣忧虑,百姓惶恐。臣弟不得已用兵谏的非常手段,清君侧,除妖孽。臣弟无罪!”纯钧突然抬起头来,急切道。
“你杀了多少自己的同胞,旭亲王也因为你悬梁自绝。你还敢口口声声说,自己无罪?”赤霄吃惊道:“你果然并无悔改之心。寡人对你失望至极!”
“但凡战争,都会有人流血有人牺牲,弱肉强食,更是自然规律。不过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就算为了大燕江山社稷的小小牺牲而已,何足挂齿?凡豪杰者,成事不必拘于小节。至于莫邪……他早就死了,从他失魂落魄从长安回来,就是个行尸走肉。他这一辈子,懦弱无能,唯唯诺诺。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我跟他,自然要不一样!”纯钧扭了头,紧紧蹙眉,咬牙道。他的眸中滑过痛苦回忆,不由倒吸冷气。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讲得出口!旭亲王是你的亲生父亲。他为了保你而自我牺牲,他留下血书,希望寡人看在血亲情份上,留你全尸。纯钧,你何时变得如此冷酷无情,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赤霄大喝道。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不……他称不上人……充其量一个生病的,肮脏的,羸弱的鬼而已……从惘之到纯钧,扒掉一层人皮后,便更没人味……何必为他浪费时间。”幺离凰冷冷道。
她骑着一匹白马,从不远处缓缓而来。同样的赤衫金甲,却是盔甲雕凤,英姿飒爽,有着劈裂天空般的耀眼与美艳。
“妖后!全都是你的错!你才是罪魁祸首。因为你,本王与皇兄分道扬镳。因为你,莫邪那老头儿不认本王这个儿子。因为你,弱尘也离开了本王,连她也背叛了本王。这世上的女人最恶毒,就应该杀个干干净净。皇兄,若你肯将妖后诛杀,纯钧便束手就擒,听从陛下治罪。”纯钧恶狠狠的用长剑劈向幺离凰,却被赤霄用逴明剑稳稳挡住。
“弱尘不爱你,她爱的是大常国君夜斩汐,一个比你不知道强了多少的男人,他比你光明磊落,宽容大度。你不知道吧,她已经重回爱人怀抱。像你这样身残,心里更残的乱臣贼子,世人唾弃,败中之败,其罪当诛,无可赦免。”幺离凰冷笑着,唇角旋起一抹残酷,字字锥心。
“本王要杀了你。”纯钧深受刺激,他的眼珠腥红,挥剑再劈。
幺离凰顺势射出一阵赤金羽毛暗器,纯钧不得不撤后一步。他勒住缰绳,阴森森盯住面前一对璧人。
“赤霄,若你痴迷不悟,也休怪纯钧无情。今日,本王一定要杀妖后泄愤。幺离凰,你已经死过一回了,这一次,本王绝不会让你再脱身!”纯钧恶狠狠道。
“纯钧,你脑袋里都是包吗?本宫与陛下双剑合璧,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幺离凰魅惑一笑,眼神犀利。
“未必……”纯钧仰天哈哈大笑:“凰后,你太自信了。”
纯钧伸手一挥。他身后的战车战马闪开一条道路,荒芜的田野上开始不断的翻腾起石块,灰尘四起。
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沉如黑夜。纯钧身后的土地,缓缓裂开了一道巨大的长长缺口。随着轰隆隆的巨响,一队队高大威猛的黑衣士兵,手持长枪,从地底下不断涌出来。他们浑身尘土,根本无法看清面容与身着。只能看到绿幽幽的眼睛里,鬼火一般的光芒,闪烁瘆人。
“糟了,阴兵借道。”赤霄低低道。
“好一个阴险狡诈的商郁臣!”幺离凰冷哼一声,她与赤霄同时从战马飞升到半空中。
两人同时发动战龙诀,金色的逴龙与赤红的凤凰,在两人身后的空中游弋着,它们身上的耀眼之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