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军的反应十分迅速。
不过几个时辰,哥舒寒竟然调遣了四万暗军,将清水镇围了个水泄不通。三方兵马,混战在一起,一时间竟然难解难分。
“这重瞳鬼实在过分,就算我们绑了他的老情人,可也帮他堵住了商天亮的叛军团。他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伙着扶桑人来进攻我们的人。”流千树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因为你绑了他老情人的同时,还拐走了他的娘子。他若不把你碎尸万段才怪。”流百潭笑吟吟道。他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牛皮地图,称赞道:“哥舒寒倒算个带兵打仗的天才,排兵布阵不按常规出牌,有趣。”
“父王,您若再跟他打一架,就更有趣了。”流千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浑身打了个寒战:“那家伙的战力简直吓人。不,他根本就不是人。”
“那是因为你怂!”流百潭不客气道:“被一个人类揍得屁滚尿流,好意思活到现在吗?”
“那您老人家还不是被母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管教得服服帖帖?”流千树捂住自己的头,蹲在角落里,冷哼一声。
明月夜和汪忠嗣对视一眼,都暗自低下头,把偷笑吞到肚子里。这对长生不老的灵兽父子啊,简直就是一对相爱相杀的大小活宝。为紧张的刀枪剑影,增加了诙谐趣味,让将士们放松了不少。
“商天亮是什么人,为何要与大常为敌?”流百潭瞥了一眼汪忠嗣,低低道:“那些扶桑浪人确实烦人。投毒、土遁、挖陷阱这些阴狠的招数,样样精通。实在也让焰二的赤焰光军吃足了苦头。”
“我不清楚他目的何在。如果他的兄长是商郁臣,这人曾是峨眉山逃逸的逆徒,十分擅长阴损法术。曾经与黎熹勾结,利用铜血尸危害百姓,从而发动宫倾也差点儿得逞。后来被……我们收服,他的师傅碧元天尊将其押回了峨眉山,镇压在七宝玲珑净瓶中。商天亮可能想为兄长报仇,卷土重来。至于扶桑浪人,我倒有一些妙法对付他们,还有一些暗器和陷阱,可以将计就计。我已经画好了图纸,汪帅尽快派人落实。”明月夜将手中的图纸,递给汪忠嗣。后者不禁唇角染笑,默默点头。
“至于暗军,从来不安常理出牌,既喜欢剑走偏锋,险中取胜。不过咱们可以诱敌深入,以人质将哥舒寒引入腹地。割断他与暗军的联系。那暗军群龙无首,至少会乱上一阵子。我们趁机先收拾了商天亮才好。”明月夜继续道。说到哥舒寒,她的语气平淡,眼神不波不澜。
汪忠嗣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却又无话可说。
流百潭也走过来,他仔细看着图纸,不由自主赞叹道:“你这丫头,天生聪慧。难怪本王这混蛋儿子,对你死心塌地。这陷阱,确实精妙。对了,你为何要留下焰二,而让纯钧送明堂医官撤离大常呢?依本王之见,焰二的治军之术,比纯钧差得并非一星半点。”
“纯钧若留在清水镇,再与夜斩汐见了面。会被对方砍成肉酱做包子的。”流千树冷哼了一声,自作聪明。
“纯钧心思不纯,性格偏激。勉强留在这里,还要对他多加防备。”汪忠嗣淡淡道:“为何,没看到夜斩汐和铁魂军的图腾军旗,莫非长安发生了什么变数?若斩汐亲自前来,反倒于我们有利。他并非刚愎自用之人,了解商天亮的阴谋后,应该能与我们同仇敌忾,携手抗敌。”
“斩汐恐怕被哥舒寒困住了。如我所料,他这么心急火燎的前来围攻,一定是为了来解救裴绰约。既然如此,多制造几个假象,让他疲于奔命,待他人马困顿,我们在适时偷袭。”明月夜低低道,她的眸色阴晴不定:“流千树,审问裴绰约你可有结果?”
“小爷懒得审她,直接灌下吐真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全说了。明丫头,小爷讶异,她竟然如此狠毒了你,她的心和手段,同样阴狠毒辣。这个女人是祸害,万万不能留。”流千树一拳砸在桌几上,愤愤道。
“月夜,我倒觉得,先用裴绰约与哥舒寒周旋一阵。咱们尽量化干戈为玉帛,若解释清楚诸多误会,或许能避免更多的流血事件。若哥舒寒需要我赔礼道歉,我愿意。若他希望我远走他乡,不再出现在长安,我应允。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因为我,闹得不愉快。毕竟,他是腹中孩儿的生身父亲,孩子出世不能没有爹爹。月夜,不要凭着一时之气,率性而为。”汪忠嗣略一沉吟,缓缓低语。
“汪忠嗣,哥舒寒可不仅仅想让你赔礼道歉这么简单。他要你彻底消失,他想杀了你。老宅的一把火,烧死了柳江云与苏全,你还看不明白吗?至于明丫头的孩子,我也能养大他,我甚至能给他世上最好的生活。为什么要明丫头向哥舒寒低头,做错事情的是他,他对不起明丫头在先……你不能轻易原谅他。”流千树犀利道。但他尚未说完,已经挨了流百潭重重一个耳光。
“胡闹,人家夫妻的事情,你非要挤进来胡搅蛮缠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滚!”流百潭似乎动了真怒,他金色眼眸掠过一道威慑的杀气。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就算父王打死我,我也要这般说。”流千树抱住自己的头,又生生挨了流百潭一记巴掌。他不甘心的嗫喏道:“我没错。明丫头和汪忠嗣也没错,错的是重瞳鬼。”
“流千树,把裴绰约带过来。”明月夜平静道,她制止住他剩下